「皇上,你去尋佛子討香吧,子覺佛子今兒在廟中呢。」桓芷回頭,對桓承使了個眼色。
見狀,江妧也確定桓承不知情了。
桓承下意識看了眼江妧,見她笑盈盈點頭,頓悟,「你二人有事瞞朕。」
「聰明。」江妧重重一點頭,無辜發問,「閨中密話,皇上也要聽嗎?」
「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桓承走後,有一小僧上前奉茶,很快低著頭退下。
「娘娘品品,此茶名為幽茗,回甘安神,乃茶中精品呢。」
「這廟中儘是好東西呀。」江妧抿了口,將杯盞放下,環視了下四周,贊了幾句,就見桓芷一直淡笑的看著自己。
「長公主,那位子覺佛子,便是爹爹口中的高僧?」
「是。」
「他本名也叫子覺嗎?」
「子覺是佛子的法號,至于姓甚名誰,還真未聽他提起過。」
桓芷微微歪頭,眉眼染笑,「娘娘對他很感興趣?」
江妧竟從她語氣中咂摸出幾縷意味不明的曖昧,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才道,「聽聞他年紀輕輕便被稱為得道高僧,如今又做出了滅魂棺這般厲害的神物,自是好奇。」
話語中帶了些許諷刺。
桓芷的笑有些淡了,卻還未說什麼,又聽江妧無辜的聲音,「修佛之人,也會做殺物嗎?」
桓芷淡淡垂眸,「若是針對掌印那般滿身殺孽之人,只能以殺止殺,況且,掌印命格大煞,活著終究是禍害。」
點她呢。
江妧很配合的應道,「的確,先天的煞人,人人得而誅之嘛。」
桓芷抬眼看她,「聽娘娘此言,是應下了?」
「你先同本宮說說,那棺材當真能噬魂?」
「自然。」
「如何篤定?「
桓芷好似被問住了,愣了一瞬才不在意的笑笑,「噬魂與否並不重要,但我能確定的是,他一定會死。」
江妧沉吟了片刻,忽道,「皇上沒和你說過本宮與掌印之間的情誼嗎?」
「提過兩嘴,但我想,娘娘是江家的女兒,心中應有大義。」
「你有嗎?」
她突兀又認真的反問讓桓芷逐漸沉了臉色,「剷除奸佞,還百姓安寧,這不是大義嗎?」
「是。」江妧附和,「也有私心吧?」
「你怕將來謝長臨反了,你弟弟就沒得皇位坐了,對嗎?」
桓芷沉默了很久,嘴角嘲諷的扯起,「是,他拿我弟弟做傀儡,還動輒打罵,毫無地位可言,你可知這幾年桓承過得有多難?」
「難?有他在冷宮的時候難嗎?」江妧目光變得有些犀利,「長公主在幼年就被當禁臠養,可有現在過的舒坦?」
桓芷像是被戳了痛楚,猛地站起身,「娘娘慎言!」
江妧神色微斂,「抱歉,本宮也不是想提於你們而言痛苦的過去,只是在想,謝長臨這些年一直不殺你二人,到底是對是錯。」
謝長臨鮮有的惻隱給了他們二人,最後竟是親手給自己打了口棺材。
嘖。
桓芷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他殺的是我父親,我是安楚人,並非什麼大燕人。」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江妧也就不再費什麼口舌,只是正了神色,「那我們說正事,那位佛子是何時算出他是大燕皇子?」
「在棺成之前,那時皇上還未找過我。」
「本宮可以見見那位佛子嗎?」
桓芷坐下,也緩過情緒,臉上沒什麼表情,「娘娘先說,此事,您做還不做?」
「長公主這語氣是在質問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