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說,謝長臨放了些權給他,他也懂事的很,全按謝長臨想做的去做,怎麼說也算是替他分憂了。
江妧聽著,神色卻有些猶豫,還是問道,「長公主知曉你二人的身世了嗎?」
「朕同她說過,她讓朕做自己想做的。」
「阿妧,你既說朕該同掌印同一立場,那朕聽你的。」
江妧看他神色坦然,忍不住蹙眉。
桓承不知道桓芷在做什麼?
因時辰還早,兩人出宮時還未到晌午。
同坐一輛馬車,二人身著常服,面對面坐著,桓承竟生出些許侷促。
江妧放空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皇上,你有話就說?」
直勾勾盯著她,怪滲人的。
桓承好似醞釀了片刻,才試探道,「阿妧,朕前幾日已經將後宮徹底處理乾淨了。」
也就留了幾個不肯走的,還有王公大臣的女兒。
「臣妾知道這事兒,皇上動作倒是蠻快的。」
桓承見她不甚在意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低頭把玩著腰間玉佩。
江妧卻在想,自己跟他出來,謝長臨已經已經知道了,但怎麼沒反應?
本以為會有些變數,誰知道順利的好像被安排好了似的。
她不由得望了望天,腹誹,莫非又是司命?
「阿妧,掌印之前同朕說……」
她回神,看到桓承臉上有些不安的緋紅,心裡一咯噔,「什麼?」
「他說若是你想,恩……朕也可以伺候你。」
江妧:「???」
不是,桓承這麼嬌羞是幹什麼?
謝長臨那廝跟他說這個又是幹什麼?
那這次出來謝長臨不得誤會?
她心頭一萬匹馬奔騰而過。
最後只能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來,「別,真別。」
會要人命的。
桓承卻眸光黑沉,似是染著暈不開的黑夜,定定看了她半晌,似是敗下陣來,低低啟聲,「阿妧是不是嫌朕髒?」
沒等江妧反應,他就解釋道,「朕原先是荒唐,但自發現對阿妧的心意後,再也沒喚過哪個嬪妃,也日日會沐浴才就寢。」
「朕……應是洗得很乾淨了,你別嫌朕可好?」
江妧:「……」
她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偏過頭去,「皇上,這世間姑娘多得很,我也說過,很愛謝長臨。」
「朕不在意,只是很想留著你身邊,這幾日,也很想你。」
說著他很是落寞的收回視線,「掌印都肯了,阿妧不願給朕一個機會?」
他話落,馬車已到了棲霞寺門口。
江妧抿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現在很有帝王之姿了,日後幫長臨完成大業,他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結局,不應浪費時間在感情上,更不必在我一棵樹上吊死。」
「你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她說著似是而非的話,令桓承蹙緊了眉。
為何今日見她總覺得她同最初不一樣了?好似周身攏了層霧,稍有不慎就會被風吹散,連同她的人一起。
桓承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慌亂,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妧,可是發生了何事?」
江妧覺得自己該自省了,莫不是把愁容寫滿了臉?
她揚眉笑起來,如冬日的暖陽,「瞎想什麼呢?是不是日子太好過了一天吃飽了沒事幹?別墨跡了,快帶我去見長公主吧!」
這熟悉的感覺令桓承揚唇,心中陰霾霎時被吹散,「好。」
江妧同他走在一處,身後跟了幾個便衣宮人。
棲霞寺很大,建在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