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映氣鼓鼓拿了本書去扇，魏允按開教室里的風扇開關，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開始咿呀咿呀旋轉。
「怎麼樣了？」
於映扇風的書一攤：「你自己看。」
魏允坐回座位，伸手往於映胯/間捏了把，捏完手心濕乎乎一片，這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幹的。
稍稍停頓兩秒，魏允從課桌里扯出紙巾，一手捏著於映的褲頭，一手拿紙巾吸水。
都濕到這種程度，裡面內褲肯定也遭殃了，魏允幫他把外面校褲水吸走，還剩下半包紙：「自己弄裡面？」
於映抬手拱拱鼻子，好看的眉毛全擰巴著，大庭廣眾的他可沒臉：「不要，就這樣吧。」
「嘖，瘋感冒了你就好了？」魏允說：「別磨蹭，再不動我就給你弄了。」
「哎呀！」於映大叫一聲：「我真是要煩死了！」
於映奪過魏允手裡的紙：「那你把前後門關一下。」
魏允起身去關門，讓他趕緊的。
公共場合下這樣實在是丟人，於映生怕有人這會進教室喝水休息什麼的，胡亂抓一把紙墊到裡面，然後跟魏允說：「好，好了。」
教室風扇呼呼的轉，於映在桌上趴著無聊，他座位靠窗，中午過後最毒的太陽全往這兒照，曬得露在上面那半張臉又紅又燙。
於映抬手去拍邊上的人，可憐兮兮樣：「魏允，太陽好大啊。」
溫室小花最怕太陽曬，魏允伸手擋在他臉的上方，投下來的陰影蓋住了於映小半張臉。
「還是熱，這一塊兒，全是。」於映翻手去摸自己的背。
魏允薄唇輕抿，食指勾勾於映滾燙的耳朵：「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把太陽給趕走吧。」
「害呀……可是……」
太陽曬人，風扇也不頂用，呼呼的聲音還惹人心煩，於映很不安分地左扭右扭，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抓著魏允的手往臉上貼。
魏允的手很大很長，冰冰涼涼貼在臉上，於映舒服得直吸氣，魏允笑他：「你怎麼跟茵茵一樣。」
「那肯定啊，我們一起長大的，能不一樣嗎。」
於映不以為然，把手抱到太陽下玩，陽光穿過來，透得手指都在發光，於映湊過去在無名指指節上親親。
他現在可喜歡跟魏允親近了，只要沒有旁人在，就想跟人家膩歪膩歪。
不過魏允也不是什麼時候都任他亂來的，比如這種場合，他們就都很正經，再怎麼親密也只敢親親手摸摸臉。
周末，於映美術班放學，魏允帶著他往市精神病院去看小陳。
迄今為止，小陳已經走完兩個療程，正在進行第三個，雖然她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呆的，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看到陌生人就大喊大叫，或者情緒激動了。
知道小陳喜歡吃山楂片，於映去的路上買了小盒，一進病房小陳就聞到了味道，向他投來索要的目光。於映被推過去，打開蓋子捏起一小片餵到小陳嘴裡。
山楂片酸酸甜甜的，在嘴裡一抿就化，小陳微微眯眼，耷拉在輪椅扶手上的食指不自覺跳動。
都說兒子遺傳媽媽，於映和小陳長得真的很像，都是卷卷的頭髮，濃眉大眼，尤其是笑起來，嘴角向上揚的弧度，眼睛彎彎成月牙狀，都一模一樣。
於映抬手替小陳整理耳鬢的碎發，問她：「好吃嗎？」
小陳看看他，咽下嘴裡的山楂，張嘴還要，於映就又餵了一片。
「別給她吃太多，等會要吃不下飯了。」張姨笑著給於映他們倒了杯水，又給空調溫度往下調，病房空間不大，人一多就會熱。
於映點頭應好，又從書包里拿了一本書來，他記得以前小陳很喜歡看書，每天都會讓張姨從書架上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