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是我。」於映立馬改口：「魏允，魏允要報名。」
蔣越也沒反應過來呢，聽到於映又喊了他一聲，才打了個忑（tui）兒，應道：「啊，啊來了來了。」
跨過面前排座位，抽出報名表放他們桌上，放完蔣越還有點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說：「謝謝你們啊，唉，其實老師說過了，魏允平時要忙輪滑的事，可以不用報名的。」
於映沖他笑笑，搖頭：「沒事兒，是我們自己想報的。」
「唉，那行你們自己填，我等會過來收。」
「嗯嗯。」
於映看看報名表，什麼五十米短跑，長跑，跳高跳遠，籃球排球，列了長長一摞，還分了女子跟男子，看得人眼睛一片花。
「這麼多啊。」於映把表格推到魏允那：「你想報哪個？」
魏允一陣無言：「不應該是你想讓我報哪個嗎。」
「你這人，咋還記上了呢？」
於映沒管他，自己在那裡盤算：「長跑太累人了，你可以報個短跑，五十米很快就跑完了。」
「嗯——跳高也不錯，你人長得高，就算不能拿名次，也不會墊底。」
「還有鉛球，你力氣大，報這個說不定還真能拿個獎回來……」
於映指著表格挨個說，感覺哪個都適合魏允，但又不想讓他太累，魏允聽他說話，一個頭兩個大。
磨磨唧唧半天，最後於映勾了短跑，投球，三級跳，還有鉛球，蔣越來收表格的時候都驚住了：「報這麼多啊？你們時間來得及嗎？」
於映擺擺手：「我們就報著玩的，能拿獎就拿，拿不了重在參與嘛。」
「好，好吧。」蔣越朝他們感激一笑，收走表格。
說是報著玩的，等到學生們開始組織訓練，魏允也還是跟著去了。
於映一口氣給魏允報了四個項目，其他三個還好，唯獨投球不是很拿手，於映就給他拉了一框籃球：「你投吧，我幫你計數。」
許陽也報了投球，他往框子上一歪，說：「那我幫你看動作，投球我可拿手了。」
還在讀初中那會，許陽性格好人緣好，在班裡組了個籃球小隊，一到中午就抱著籃球去操場玩。如果有其他班的人在，就兩隊打個小比賽。
記得有次兩方分數一直持平，臨到最後要上課，也沒分出個勝負，還是許陽上場投了個三分，才把他們班的人給撈出來。
於映拋給魏允一顆籃球：「那我跟許陽一起監督你。」
魏允單手接住，籃球在他手裡打了個轉，許陽上去告訴他投球前在哪站定，拿球的手勢，以及手肘發力點。
投球不比打籃球，站在一個地方就行了，前半個小時都是試水，沒進去幾個，後面狀態來了，魏允連續投中不少。
於映一直在旁邊記，等他們過來喝水時，跟魏允匯報戰況：「你剛才最好的一次，是三分鐘內投中了四十個，你不行啊小允同學。」
「不是，他手上那力氣一開始就用得不對，力沒用好就算方向准了，球要麼投遠要麼投近，一樣不頂事兒。」許陽跟他們分析錯誤點，拍拍魏允的肩：「等會我再給你示範一遍，你好好看。」
「好。」魏允點點頭，將礦泉水瓶扔回給於映。
往常這樣的動作他們沒少做，一個扔一個接，每次都穩穩的，但這次於映卻沒接准，恰好魏允瓶子蓋兒也沒擰緊，瓶身撞到懷裡的瞬間，涼冰冰的水撒漏出來，胸前大片衣服以及校褲被浸成了深色。
水沿著衣角滴滴答答落在輪椅坐墊，又順著腿腳往地板上漫。
魏允僵愣在原地，顯然是沒想到會這樣，更別說於映，早被這瓶水潑得沒了魂，雙手還半舉在空中，保持接水瓶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