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直言不諱的說道，「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
夜冥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隱隱顫抖的雙拳暴露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夜冥深吸一口氣。
他目光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聲音低低的。
「你現在太讓我失望了。」
夜湛冷哼一聲。
抬起手，指腹輕輕的摸了摸鼻尖，「你已經讓我失望很久了。」
父子倆兩面對峙。
夜湛的時間是寶貴的。
他心急如焚。
立刻想要把小團團救出來。
讓小團團留在那個地方多一秒鐘，就多一秒鐘的危險。
夜冥還是強調，「我說過我會保證她的安全。」
夜湛額頭上突突了兩下。
他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可是她現在已經不安全了。」
夜冥直說道，「這只是你的認為。」
夜湛忽然笑了，「父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動不動手？」
「你在逼我嗎？」
「我給你選擇。」
夜冥直勾勾地盯著夜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從夜戰的目光中，夜冥似乎能夠看出夜戰心裡好像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這是自己的親兒子。
現如今正在同他分庭抗禮。
在質疑他。
在指責他。
在逼迫他。
為了一個認識半年之久的小孩子？
一個人造生物體？
半晌，夜冥忽然笑了，「翅膀硬了。」
夜湛搖搖頭，他一字一頓口齒清晰的說道，「這和翅膀硬不硬沒有關係，只是要看你現在還是否值得我尊重。」
夜冥反問道，「所以呢？還值得嗎？」
夜湛絲毫不讓步，「那要看你的最終選擇結果。」
葉明輕輕的點點頭。
他慢慢的後退。
一直退到沙發前，雙手分別按住沙發兩邊的扶手，慢慢做下來。
後背緩緩地倚在沙發靠背上。
葉明無意識的搓動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光滑佛珠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在寂靜的酒店房間裡，沙稜稜作響。
夜冥問道，「所以如果我的選擇不是你心中的答案，你現在是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嗎？」
話音還沒有落下。
夜湛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匕首。
躲在遠處的青龍使者和玄武使者迅速跑過來。
不停地勸阻著夜湛，「小公子，你不要衝動，一定要三思啊！」
夜湛根本不聽他們的話。
他深邃陰鷙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夜冥。
殷紅的唇瓣輕輕翕動。
「所以，我是不是需要把心頭血還給你？」
還了心頭血。
斷絕父子關係。
夜冥的目光里忽然閃過了錯愕和憤怒，「混帳！」
夜湛將匕首緩緩地靠近自己的心口。
夜冥黝黑的瞳孔漸漸的皺縮。
在匕首戳進夜湛的胸口之前。
葉明忽然大喊，「住手，我答應你。」
十分鐘以後。
夜冥轉過身。
似乎不願意再看夜湛一眼。
他淡淡的說道，「去吧，去救她吧。」
夜湛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出去。
玄武使者和青龍使者急匆匆的對夜冥說了一句告辭，立刻跟著夜湛也跑了出去。
房間瞬間變得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