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冷冷一笑,「你這些年為你那個兒子做了多少擅離職守的事,你真當我不知道?」
奧斯汀脊背一寒,頓時不敢吱聲了。
他做人做事一直行得正立得直,唯獨在這個亡妻留下的獨苗面前一點原則都沒有。
羞愧了一會兒他腦子裡忽然一閃,明白過來:「人多多少少都有秘密和污點,我的黑料你有,那其他星球的星主……」
「自然也有。」林遇爽快地回應了他的猜測,「監察局那麼多暗訪官可不是吃白飯的。」
奧斯汀整個人都不好了,咕噥道:「怪不得陛下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你確實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林遇嗤了一聲,打斷他的碎語:「我被盯得太緊出不去,子孫又不爭氣,這事兒還得你出面。」
奧斯汀這下倒是沒再嘰歪,直接應承下來:「可以,但你得多給我點時間,這麼多人三兩天時間可不行。」
「我知道,至少給你拖出一個月時間。」
「這倒也差不多,還有你外孫女那個什麼新法案……」
「我來準備初稿。」
「那我沒事了,只希望我這把老骨頭能沒日沒夜熬過這一個月。」
「……你趕緊走吧。」
坐上飛船後,岑薄找了個機會偷偷把人放了出來,由於肖四方沒有座位,兩人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站著。
不遠處面黃肌瘦的流民們縮在一起,時不時朝他們投來一眼,小聲地議論著些什麼。
沒有位置的都是偷渡上來打黑工的流民,他們小心卑微,總是謹慎地縮在最陰暗的角落裡。
曾經的肖四方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滿面風塵髒兮兮的,連看看走過的二等居民們都是飛速一眼,飽含敵意。
現在想來,那種狀態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肖四方默默站了一會兒,轉頭看著岑薄,問:「他們會答應我們嗎?」
岑薄看著透明舷窗外燦爛的星海,點了點頭。
「那他們能成功嗎?我是不是得再想辦法做點什麼?」
岑薄搖搖頭,「都到了這個地步,就是大人該操心的事情了。」
可肖四方始終放不下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總讓她覺得不太踏實。
「真的就沒有我能做的事情了嗎?一點點小事也可以,不然就感覺自己是置身事外的。」
岑薄被她逗笑,說:「你已經參與的夠多了,有這個擔憂的時間,不如寫一寫你要的新法案,到時候對照起來也比較快。」
肖四方不喜歡做這種概念性的東西,煩惱地嘆了口氣。
舷窗上投影出岑薄的身形,面目是鏤空的,裝著遠處迷人的星星。
她忽然想起來了,側目看著岑薄,「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嗯。」
舷窗上的投影轉過來,顯露出形狀優美的面部輪廓。
「最多還能再待一個月,如果被傳召,或許明天就得回去。」
「那個誰不會還要你給他修復吧?」肖四方後知後覺擔憂起來,「那你……」
岑薄摸摸她的頭頂,「放心吧,他不會拿他自己冒險的。」
後者緊鎖的眉頭並沒有因為這就話就鬆開,她想了很久,又做了一個有參與感的決定。
「我抓緊補課,每天時間安排得緊密一些,能在半個月之內把落下的課補完去做考核,考核通過後我和你一起去廢墟星找有益災變物質好了。說不定運氣突然爆發,兩天就找到了能中和掉負面反應的物質……」
岑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