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重新回到病房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其他人的晚饭早已吃完。
云澄把留给他的那份捂在自己怀里。
“柚柚,楚相生找你什么事儿?你们聊了好久啊!饭我已经帮你热过一遍了,现在温度刚刚好,快吃快吃。”
要不是之前看余佑跑出去的时候急吼吼的,云澄才不会多嘴去问二人的通话内容。
该让她知道的,余佑会主动跟她说。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顾雨琪跟她妈妈一起出国了,以后咱们在学校里就少了一位朋友。”
“顾雨琪出国了?那你……你怎么这副样子?”
余佑的淡定冷静让云澄感觉很奇怪。
这个大柚子,不是挺喜欢顾雨琪的嘛?
现在人家走了,他怎么不难过,不失落呢?
云澄不知道的是,余佑刚才在楼梯间里,把防护栏上拇指粗细的钢筋都跺弯了好几根,这会儿脚心正疼着呢。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难道我要跪下来挽留她?她走之前连楚相生都瞒着,可见决心之大,由她去吧。”
余佑随意且自然的态度成功将此事带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其实这件事情要说影响,整个病房里估计也就只能影响他一个人。
他被影响,别人才会因他的情绪转变而受到波及。
他没事,别人自然可见晴天。
当晚,云澄主动提出要留下守夜。
这样一来,如果程新半夜苏醒,她就可以第一时间和对方说上话,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沙懒依当然陪着她。
余佑则因为第二天要和冉俊宏轮换开车,被赶回了酒店。
闷睡了一整天的濮树和小健过来把其他人替换了回去。
时间在并不好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下,缓缓流逝。
第二天,早上八点整。
余佑和冉俊宏收拾好行礼,退了房。
开车来到医院,接上满眼血丝与不舍的云澄沙懒依,和濮树等人一一辞别后,再次踏上通往北安的归途。
傍晚时分,车子进入了北安境内,前方就是熊儿河大桥。
四人在看到桥头不远处的高速出口时,同时有了同样的想法。
“下高速,咱们先去阿新哥家里看看常阿姨!”
十天之前,他们从那个院子里接走了一个虽然消瘦,但依旧活蹦乱跳的程新。
而十天之后,程新蹦不动了,也跳不起来了,躺在异乡的病床上,甚至连醒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家里的那位老母亲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该有多伤多痛多无助?
临进门前,车子在路边停了一会儿。
四人一边串供,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得绷住了。
总之不能让常阿姨从他们身上看出程新的任何端倪。
还是那处青瓦红墙的院落,大门落锁,小门虚掩。
云澄沙懒依叩门喊人,余佑冉俊宏则拎着一堆从北京买回来的特产跟在后面。
院子里有人应和,有脚步声传来。
常阿姨腰上系着围裙,拉开了小门。
看到四人后,她愣了一下,随即便认了出来。
“你们是小新的朋友!这是从北京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从常阿姨的扮相上看,她刚才应该正在厨房里忙活。
云澄笑容甜美,搀住她的胳膊。
“常阿姨,我们刚下高速,程老师让给你带点儿特产回来,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你这儿蹭顿饭呀,嘿嘿。”
“饭随便蹭,特产就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