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选。”裴思笛抬眸对视,眼中满是坚定。
太后长叹一声,感伤无比,要是以往,她不会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她内心也动摇了。
裴思笛见太后不作声,应是默许了他们的做法,也放下心来。
“还请皇祖母照看衡儿。”裴思笛说着就要向太后行礼。
太后轻轻扶起说:“背水一战,得来的也是千世骂名,到时如何自处?”
就连她和先皇,反的是昏庸前朝,也有人指指点点,说他们惘顾天理,必受惩罚。
现在何尝不是应验了?权力倾轧,所有人都面目全非。
“太子担得,我也会陪他。”裴思笛不受影响,铁了心要走这条路。
生时不得好过,死后徒留虚名作甚。既有一身抱负,为何丢盔弃甲,岂不可惜?
太后见状,也不再相劝。心里也生出点期待,希望他们是不一样的。
倒是小顾衡,现在年岁稍长,有些黏人。意识到自己要离开娘亲后,怎么都不依,哭着说抱抱。
旁人怎么来哄,也不肯停。
裴思笛狠着心不过去,偏过头红了眼眶,硬是让小顾衡伸着手哭喊。
等马车出发,小顾衡哭得抽抽搭搭的,眼睛红肿,不明白怎么被放弃了。
太后在旁边看着,心疼地不行。更是下定决心,无论事情成败,都要护好这个孩子。
他们没看到,裴思笛的马车也跟在后面,不过没敢送多远,她掀起车帘往外看去,要做的事情太冒险,必须要安顿好孩子。
被迫分离,她的难过比谁都要浓。埋怨起钦帝,为何能做到这般狠心,逼得所有人无路可走一般。
大皇子远去边疆,三皇子现在作为傀儡,四皇子直接是弃子,五皇子连生母都难相见。
六公主没了夫君,还差点被迫和亲,要借口去往寺庙祈福,才能躲过这遭遇。
至于太子顾峥,怕他脱离掌控,又要他独挑大梁。有如锁链加身,不得安宁。反是可能会死,不反就是等死罢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钦帝一念之间。
等她从酒楼下来,马车里却突然多了一个人。
“别动。”旁边的人喘着气,似是受了伤。
“……”倒是能动啊,匕首就抵在颈侧。
外面的车夫正在问,是不是回皇宫。
“带我出城。”匕首更加往上。
或许意识到她久未说话,是因为匕首限制,还贴心地把匕首又下移了。
“……去灵宁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