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以前的時洛,絕對不會有如此失禮的舉動。
余璽走上前,直接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摸了摸他的頭:「乖,想哭就哭吧,哥哥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時洛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余璽無奈,試圖跟他講道理:「阿洛啊,你這樣下去可不行。不就是一場春闈嘛,你還小,可以好好想想這次問題出在哪,下次一定能中狀元的!」
時洛依舊沒有理他,仿佛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余璽算想起了自己小學的時候,老師問一個特別內向的學生某個問題,換了好幾種問法,那學生愣是連吱都不吱一聲。
他算是理解當初那老師的感受了。
他從桌子上下來,俯身捧起時洛的臉,語氣里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話!」
時洛被迫抬頭看著他,萬般委屈凝聚在心頭,眼淚竟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余璽:「……」
余璽算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不知所措,當初他執行任務被逼到絕境的時候都沒這種感受!
他一手抬著時洛的下巴,另一隻手則看似粗魯實則溫柔無比地為他的小時洛擦著眼淚:「說你是小孩子,你還真鬧起小孩子脾氣了?讓你哭的時候不哭,讓你好好說話的時候自己又哭起來了……」
時洛彆扭地拂開他的手,難為情地扭過頭去:「誰說我哭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卻始終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余璽頗感好笑:「只是風太大,沙子迷了眼睛?」
時洛抿著唇,臉漲得通紅。
「好了,別怪風了。」余璽揉了揉他的腦袋,「還記不記得春闈時你寫的文章?默出來給哥哥看看,主考官是不是瞎了眼才落了你的卷。」
這件事難不住時洛,雖然由於情緒低落,寫起來慢吞吞的,但還是很快將應考的文章默了出來。
余璽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去,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文章引經據典水平很高,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文中在指責當朝君臣屍餐祿位,蠅營狗苟,還說天下弊端,他們要負一多半的責任。
——憑這文章要想金榜題名,那才真的見了鬼了吧?
沒辦法,自己家的小朋友自己得護著。
余璽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話充滿信服力:「阿洛的文章這麼好,那些考官還真是瞎了眼!說白了,他們就是聽不進一點批評,這才埋沒英才!阿洛你放心,哥哥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余璽❦時洛(好愛漫漫)五
余璽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兜兜轉轉,他還是不得不面見主角團。
如果驃騎將軍之子的身份不足以見到皇太女和太女妃,那同為穿書者的老鄉身份一定可以。
在應付了太女妃,也就是女主簡梓桐的熱情交談後,余璽終於有機會切入了正題。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讓阿煙幫時洛……獲得重新閱卷的機會?」簡梓桐眉頭緊皺。
「對,」余璽點頭,「如果能讓陛下親閱那就更好了,我也相信太女殿下能做到。」
簡梓桐手裡拿著時洛默寫出來的文章,大致瀏覽了一遍,卻沒有立即做出保證。
其實,關於時洛落榜這件事,是在她意料之中的,畢竟這是她當初就設定好了的情節。
原劇情中,此時的莫紋玉雖然處於劣勢,但還沒有完全落敗。她知道了時洛是莫念煙的人,便試圖收買主考官,黜落他的考卷。
結果主考官一直沒見到帶有標記的考卷,最後一問才知,時洛的考卷在同考官那裡就被黜落了,就是因為他的文章把滿朝大臣「罵」了個遍,連女帝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