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霎時瞪大了眼,「你倒是瞧得起我。」
桓承一本正經的點頭,將信拿出推到她面前,「若讓他們瞧去也無傷大雅,只是這五千騎,就與朕無緣了。」
江妧心中也在考量,扶他起來能不能控制局面。
能把這五千騎收入麾下,得到調遣權,就代表北邊那位什麼王的會站在桓承這邊,他以後做什麼,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桓承突然扯起嘴角,輕笑,「江妧,朕在宮中,竟然只能靠你了。」
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自嘲和破碎的笑,竟叫江妧心頭隱隱不忍。
這位少年皇帝的這些年,過得也挺難的。
那便再賭一次,賭他能帶來江妧想要的三足鼎立。
江妧接過信,也笑了笑,「看在皇上這一個月不算太荒唐的份上,臣妾盡力。」
桓承眼神微動,勤學好問,「什麼叫不算太荒唐?」
「比如,沒濫殺宮人,更沒在床上禽獸一般將人玩死?」
桓承摸了摸鼻子,移開視線。
就那一次,皇后記到現在?
這些日子,他可連宮妃的牌子都沒翻過,情緒也相對穩定,有空只會盤算著怎麼把江妧的性取向給掰過來……
今日一看,怕是條漫漫長路啊。
送走桓承,江妧拿著信封,喊來巧巧,「棲霞寺裡頭,有位長公主?」
巧巧好生想了想,點頭,「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
「是出家了?」
巧巧搖頭,「只是長居棲霞寺,不理世事,好像許久沒入宮了。」
江妧點頭,心裡有了個譜,開始盤算著怎麼把信送出去。
用過晚膳,江妧泡在水汽氤氳的浴池中,放鬆的閉上眼,鼻腔里是水裡灑滿花瓣的香氣。
她沒讓宮人伺候,身邊只一個巧巧陪著說說話。
「真好,歲安的父親也沒事了,巧巧,你說千歲為何明明拒絕本宮了,今日又改了主意?」
巧巧心想她知道個鬼喲,但還是認真思索了一番給出答案,「或許,千歲爺壓根就沒拒絕娘娘呢?」
江妧頓時來了勁,趴在池壁上,一雙眼亮晶晶的染上笑意,「當真?」
「娘娘不如直接來問咱家。」
突然亂入的聲音把巧巧嚇了一跳,兩人轉頭,看見懶洋洋坐在窗邊的謝長臨,皆鬆了口氣。
「千歲怎麼還偷瞧人洗澡呢?」江妧打趣,半點不羞,繼續趴在池壁邊,香肩裸露在外也絲毫不在乎。
巧巧欲哭無淚,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留下伺候。
謝長臨視線輕飄飄的落進來,「若是偷看,咱家也不會出聲了。」
江妧附和著點頭,「所以你明目張胆神出鬼沒,是有想法與本宮洗個鴛鴦浴的?」
謝長臨:「……」
江妧眼中閃過狡黠,「巧巧你先去休息吧,這兒有千歲爺伺候了。」
巧巧不確定的瞄了眼謝長臨,終是沒敢反駁,退了出去。
謝長臨從窗口跳進來,眉頭微挑,「娘娘使喚起咱家是越來越順手了。」
他走到池邊,伸手探了探水溫,神色自若的坐到一旁,附身拿起瓢添了幾勺熱水進去。
兩人周身皆是霧氣,只是一人渾身赤裸,一人白衣飄渺,衣冠楚楚。
江妧刻意捧了水珠往謝長臨身上灑,見他不閃不避,清脆的笑起來,「千歲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早就預謀過來闖浴池,想看本宮洗澡了?」
謝長臨低頭瞥了眼身上被水濺濕的地方,低笑了一聲,不答。
江妧毫不客氣,非常理直氣壯的讓他伺候自己沐濯。
給女人沐濯不是謝長臨的頭一遭,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