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塔勒斯大法師考慮了一分鐘。
「好吧。」他終於這樣回答,「儀式所需的魔藥已經準備好,雖說還需要畫個魔法陣,大概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他說完這話,打開辦公室角落裡的柜子,從中取出兩個瓶子來。
第一個瓶子裡裝著白色的沙,塔勒斯大法師將瓶子打開,小心地用白沙在地板上繪製出魔法陣。瓶子裡的沙看起來不是很多,大法師卻用它畫完了整個法陣。當繪製結束之後,它微微地發出了光芒。
他讓愛麗絲站在法陣中央:
「這個法陣可以在你與你母親的記憶之間形成屏障,避免她的記憶侵入你的腦海,與你自己的記憶產生混淆。」
愛麗絲低頭看了看只能站下一個人的法陣中心:
「那你呢?」
「我不需要這種法陣。」大法師說,「這是我自己的記憶。」
他一邊說,一邊從頭上拔下來幾根頭髮,同時打開了另一個瓶子:
「這裡是搜尋記憶所需要的魔藥,我從上次我們談話的時候就開始做了,放到現在,正是藥效最好的時候。」
藥瓶里的液體呈深紫色,看起來挺嚇人。他把自己的頭髮放進藥瓶里,藥水咕嘟咕嘟冒著泡,顏色也變成了透明的淡金色。愛麗絲特意注意看了一下,裡面的頭髮已經消失在藥水裡了。
大法師把藥瓶遞給愛麗絲,示意她加入自己母親的頭髮。愛麗絲按照大法師剛才的用量,把母親的頭髮加進去幾根,手中還剩下一小撮。
「這種法術用不到太多頭髮。」大法師說,「我可以找個項鍊墜幫你裝起來。」
他這麼說著,就行動起來,轉身到辦公桌邊翻了一陣,從抽屜里拿出一條項鍊遞給愛麗絲。愛麗絲伸手去接時,塔勒斯大法師突然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立約指環。
「誰逼迫你立下了約定?」他皺起了眉,「這種東西就連我也很難安全地摘下來。」
「說來話長。」愛麗絲專心查看項鍊墜,隨口回了一句,「我用它換了一些需要的東西……其實不算很礙事,我幾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戴著這玩意。」
大法師給她的項鍊上帶著個小盒,盒子一面嵌著紅色的附魔寶石,另一面是透明的,似乎可以放一張小像。愛麗絲把母親的頭髮放進去,合上盒蓋,抬頭看向大法師:
「好了。」
大法師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愛麗絲母親的頭髮也已經完全溶解到魔藥里,魔藥做好了。
大法師拿出兩個杯子,把魔藥分別倒進去。
「你有沒有考慮過,」愛麗絲問,「如果你確實不是我的父親,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如果我未曾與你母親見過面,不曾與她有過共同的記憶,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塔勒斯大法師很平靜地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可能只會看到一小段完全空白的場景,或者一些拼湊不起來的散碎記憶片段……總之,就算真出現那種問題也不用擔心,只要靜靜等到藥力消失就可以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所以你很篤定我是你女兒。」愛麗絲說,「為什麼你這樣確定?既然你都已經全忘記了。」
「我就是知道。」塔勒斯大法師的聲音很輕,「魔法師總是會比其他更加敏感,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那種感應。只是……我不是很敢承認。」
他遞給愛麗絲一個杯子:
「把它喝掉。」
愛麗絲低頭看了看那魔藥,藥水的顏色一言難盡,讓她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東西是要喝的?它剛剛溶解了頭髮,真的不會把我的胃燒穿?」
大法師有點無奈的看著她:
「自從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