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松谦逊地回答自己父亲的疑问：
“杀害王储，并不足以剥夺埃里克家族的爵位，但新派只有一位公爵——父亲您被送进牢狱，家族必将因夺取公爵代理人的位置内斗不止，新派也将形如一盘散沙。”
“但保守派不会，没落的只会是诺曼家族”
“而在保守派派系存续的历史上，诺曼家族并不是一直以来的领导者。”
“正如菲列伯爵说的，拥王派和王室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同样不是，王室和拥王派的主要目标，国王不至于给保守派一个覆灭，吞并新派的机会。”
听完，埃里克伯爵摩挲着自己一手的珠宝，迟疑地问道：
“可国王也不会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他可是失去了一位女儿，我们两派也确实践踏了王室的权威。”
“叔父，谁说就这么过去了？”
费松叹息了一声：
“国王没说过不追究，他只是“还没发现犯人和证据”而已。”
“借王子之手完成对两派，两位公爵的牵制。”
埃里克公爵的十指霍然合拢，蔚蓝眼眸的神采仿佛阴郁了几分：
“所以国王开始的目标是什么？是什么可以让他亲手将两位亲生女儿送上我们“的角斗场”？”
“我想听听大胆的猜测。”
如此，他或许能获得一些灵感。
公爵清楚得到的，或许只是个错误，荒谬的答案，甚至只是在浪费时间——但他有这个时间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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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为这虚无缥缈的答案浪费时间。
“佩里王子不是说过么。”
“一位公爵的爵位和他四个行省的治理权。”
费松坦然摊手，话语中带着三分无奈。
一个情理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海默伯爵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反驳，又像想要提出什么疑问。
而最后，他还是问出了一个听起来十分愚蠢的问题。
“国王难道不怕逼急的保守派，引起反叛吗？”
佩里王子的时候，众人并未将注意力和思绪放在这个方向。
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剥夺一位公爵的爵位并不容易。
猎物死前尚会拼死挣扎，何况位高权重的公爵？
再说了……保守派仍旧是王国内拥有一半国土治理权，最多军队私军，最为富有的贵族派系。
人族史上超过1/3的国家更替，就来自贵族的反叛——就连富蓝特王室本身。
最初，也不过是前身公国的一个贵族家族而已。
“所以前往有争议城市的公主才会有两位。”
这个问题没有让费松感到意外，他认真耐心的回答道：
“成功把我们拖下水，计划才算真正的开始。”
“国王需要新派对此保持中立……至少无力介入。”
埃里克公爵语气笃定，他已经大致理清了方向。
“没错，但恐怕不止如此。”
费松淡然笑了笑：
“国王要面对的不只有保守派，还有对王国虎视眈眈的班沃特王国，战争是预备的手段，但国王必须保证出现任何情况都万无一失。”
“彼时，他想必会调动拥王，派驻守在北域冰轮要塞的五万军队，而北域，冰轮要塞需要一支新的军队，一位新的公爵驻守。”
埃里克公爵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牢狱与驻守北境……如果国王给予他选择的机会，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他甚至会对国王的仁慈，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