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鬼燈和國木田那樣眼裡只有工作,只有奉獻,谷崎兄妹和其他沒有被扯進去的人,紛紛都聚在一起,抱緊了自己弱小的身軀,眼睛時而往左時而往右,不知道該看誰。
反正,勸架是勸不動的,含著手指祈禱他們快點冷靜下來才是正理。鐵腸也不能免俗,他心神動
盪,淚珠子啪嗒啪嗒從他的眼眶落下來,他無聲勝有聲的用眼神控訴著羽。
「你是小七,你怎麼可以是小七!」
捧著一顆碎成粉末的芳心,鐵腸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想生氣吧,他和羽又沒交往,沒有立場。不生氣吧……自家同僚把自己牆角挖了,好恨!
以前知道香取遙建了個四方體又跟條野藕斷絲連時,他只覺得貴圈真亂,如今火把他自己家給燒完了,才明白痛。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當初就應該在這兩人鬧分手的時候,乾脆利落將他們綁在一塊丟進小黑屋,讓這兩人禍害彼此,放其他人一條生路。
他這半年來辛辛苦苦攢夠了結婚基金,國內連同性婚姻法都通過了,眼見著羽在他日夜的尬聊式噓寒問暖下終於態度鬆動,還千里迢迢從義大利飛到日本和他面基,本以為看到了愛情的曙光,結果……他竟然是備胎t-t
羽一個頭兩個大,左邊是已經失智的香取遙,右邊是自認為已經失戀的鐵腸,他拍了拍嗡嗡作響的耳朵,大吼一聲:「夠了,別吵了!」
屋裡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齊望向突然爆發的羽。然後,香取遙哭得更慘了。「你吼我,小七你竟然吼我,我不是你最愛的寶寶了麼?!」
羽冷酷的道:「你再鬧,我就掐死你。」誰還不是個寶了!
香取遙有點怵這樣羽,見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也不敢鬧,連忙躲在了條野的身後,像個禍國妖妃一樣踮起腳尖,一邊搖晃著條野的右手一邊在他耳邊慫恿:「老公他說要掐死人家耶,你快說句話啊,還是不是男人啦」qq
條野:「……你也就這時候才會乖了。」雖然知道這小子是拿他當工具人,可條野能怎麼辦,他都被叫老公了啊!
於是他槍口對準了正在懷疑人生的鐵腸:「鐵腸先生,他是你的人,你說說該怎麼辦吧。」你老婆欺負我老婆,是男人就趕緊負起責任!
鐵腸眼睛沒有高光,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狼狽不堪。聽了條野的話,他快
速的抹了把臉,再抬頭時神色變得尤為堅毅。
他對羽說:「羽君,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會祝福你……我們還能做朋友麼?」
羽眨了眨眼,不是很搞得懂鐵腸在這短短時間內經歷了什麼樣的心靈拷問,又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垂眸,略微偏過頭,以45度角的神情既為難又歉疚的看著他。水光瀲瀲的紅眸清澈見底,好如剛打磨好的紅寶石一般剔透清亮。
他黯然神傷瞥了眼香取遙,抿著下唇,眼眶緩緩的蓄起清淚,輕點下頭,道:「對不起鐵腸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小遙沒有錯,錯的是我,明知道他的心分成了無數片,僅能抓住一小片也已經是我付出全力能獲取的全部……可是……」
他雙手合拳抵在胸口,一副弱小無依的樣子聲音喑啞的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麼做對不對,但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遙被條野這個愉悅犯欺騙,那種人都可以,憑什麼我不行……嗚嗚嗚,小鐵,為什么小遙偏偏不喜歡我,好不甘心啊——」
他撲向了鐵腸的懷抱,鐵腸愣愣的看著投懷送抱哭得我見猶憐的羽,他見過神採風揚,運籌帷幄的軍師羽,見過他輕易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將所有人都引起自己設下的陷阱。
卻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鐵腸動容的抬起手,忍耐著想將他擁入懷抱的衝動,只覺得舌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