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抬起頭，一張臉迅速僵硬下來。
「你……」楊柏樂瞪大眼睛，「李導……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李澤維輕輕彎起嘴角，說：「在你罵我吃屎去之前。」
「……」楊柏樂感覺仿佛一支利箭直直地從自己太陽穴射進去，橫穿整個腦袋，頭疼。
他趕緊雙掌合十求饒：「李導，我剛才那就是一時嘴賤，不是成心想要罵你，你千萬別介意！」
李澤維冷笑地看著他，說：「我怎麼敢生氣，楊先生不是位高權重嗎？」
位高權重？
楊柏樂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竟然能夠戴上這頂帽子。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心花怒放好，還是繼續求饒好。
他恬然一笑，說：「李導就別折煞我了。」
李澤維淡淡地看著楊柏樂，盯了他兩秒，直到楊柏樂快覺得那目光要把自己給望穿了，他才說：「楊先生，點單吧。」
楊柏樂趕緊順從地點頭，心底鬆了一口氣，說好。
「這個廣告片呢，我希望能夠做成公益廣告的那種樣式。」李澤維開口說道。
楊柏樂一愣，這就開始談廣告的策劃了？
他把菜單交給一旁的服務生，沖李澤維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李澤維說：「我聽江小姐說，到時候會有蘇樂凱、徐蔚然和介明三個人，是嗎？」
楊柏樂說是。
李澤維說：「我得提前跟你說，雖然他們三個人都是影帝，但是這個廣告片不會以他們為主。」
楊柏樂點頭，說：「當然，這又不是個人宣傳片，我們會盡力配合廣告商的要求。」
李澤維又說：「不止是這樣，到時候，產品出現的鏡頭也不會很多，我希望做成那種只有一個鏡頭，但是那個鏡頭卻能夠在人們心中留下印象的那種。」
「廣告片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嗎？」楊柏樂問，「廣告跟電影不一樣，它沒有充裕的時間去講故事。」
李澤維說：「三十秒足夠了。」
楊柏樂聽李澤維這麼說，不再多言。
李澤維在導演上的權威，他從來不打算挑戰。
他已經把自己的困惑和問題提出，剩下的則靠李澤維自己判斷。
能不能夠再很如他所言，三十秒就足夠，這是他作為導演要去考慮和承擔的。
兩個人把合作的一些方向說了一下，說到上菜的時候，兩個人才止住了話頭。
楊柏樂發現，李澤維在談正事的時候，那副認真的樣子特別迷人。
李澤維會很安靜地看著你，但是臉上確實果決的誠懇，讓你感覺自己很受重視。
等服務生上完菜以後，楊柏樂對李澤維說：「李導演，上一次在那個慈善晚宴上，我不小心把紅酒吐到了你的身上，還一直沒有正式跟你道過歉，不好意思啊。」
李澤維不置可否地點了下腦袋。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接受了這個道歉還是沒有接受。
楊柏樂看向一邊沒有開的紅酒，問：「你喝紅酒嗎？」
李澤維點了點頭。
楊柏樂轉頭對服務生說：「麻煩開一下紅酒。」
等服務生離開後，楊柏樂率先舉起杯子，站起來，說：「總之，貌似前面幾次我都陰差陽錯地惹到你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一笑泯之。」
李澤維有些詫異地看了楊柏樂一眼，施施然舉起了酒杯，跟楊柏樂碰了一下。
各自喝了一口酒，楊柏樂說：「吃菜吧，這裡的菜都還不錯，尤其是這個魚鍋，非常好吃，魚肉裡面的刺都給挑了出來，很方便。」
李澤維點點頭，往魚鍋裡面伸了一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