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齐大人还是不要高兴太早,老朽的面子在寒叶寺简直不值一提,见不见得到还得另说,只不过叶酸斋大约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我就舔着老脸去求他一回。”说着说着胡先生脸上竟露出惭愧的神色。
齐大人也懂得这等名医之间的较量总是无休无止,和江湖侠客不同的是,武功的高低联系的是生死。而医术的高低不至于太过血腥,认输总是面子过不去罢了。
但就这面子的事,足以让胡先生这把年纪的人上吊自杀。所以胡先生肯为了大刀金峰向叶真士认输,只教人佩服不已。
释丈和飞羽还都热泪盈眶,向胡先生拜谢。齐大人一副肃然面孔,向胡先生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这寒叶寺我们得去,不过金陵那儿也不能耽搁,飞羽兄弟。”齐大人对飞羽还道,“你轻功快,帮我送一封书信到金陵。”
飞羽还道:“遵命。”
当下,刘文书放好笔墨纸砚,齐大人提笔就写,一忽儿便写完。刘文书接过,放进信封中封好,交还给齐大人。齐大人打开身边的金漆檀木盒子,从中取出印鉴在信封封口处盖上封戳,这才把信封放在飞羽还抬过头顶的双手上。
“事关重大,还劳烦飞羽还尽快送达。”齐大人托付道。
飞羽还领命,说道:“今夜便到,若有回信明天能送到寒叶寺。”
齐大人却道:“不了,到了那里,你和那人汇合就行了。”
飞羽还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疑惑,不过很快,他便又低下头道了一声:“遵命。”风一过,人已失。
吹起的车帘重又落下,车里的气氛倒没有了开头时的不安和凝重。
刘文书站了起来,掀开车帘走到车外吩咐了几句,想来是对马车夫说,要转去寒叶寺。
车马一阵喧哗,然后又平稳的向前行去。过了一会儿,刘文书掀开车帘进来,依旧坐在车门边伺候着。
胡先生忍不住瞧了瞧段英的脸色,知道她还是因为晕车而身体不适,于是说道:“齐大人,寒叶寺离这不远,我们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吗?”
可哪知齐大人这回十分冷淡,只是说道:“先生许是困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比较宽敞,先生躺下也无妨。”
“齐大人。”胡先生还欲再说,却见齐大人对释丈使了个眼色,释丈便站起身来对胡先生道:“胡先生,我有些担心金峰的病情,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吧?”
胡先生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气呼呼的站起来走了。掀开车帘时,他又不禁担心段英会支撑不住,回过身却被释丈宽大的身体拦住。没奈何,他只能叹一口气还是走了出去。
一路相安无事,顺利到达寒叶寺时,太阳已经落了山。
寒叶寺在不老山的半山腰上,虽然也不高,但趁着黑夜上山确实有诸多不便。且拜访名医叶真士也不可如此无礼唐突。
于是忽,齐大人让手下在山下找了一户人家,给了他们几十两银子,借住一个晚上。
但山下农户能有多好的房子,最后只能让段英住在农户家中,派了几个手下值夜守卫。齐大人自带人寻了个开阔地带,扎下营帐休息。
是夜,齐大人找了胡先生谈话,内容围绕叶真士的喜好习惯,其意大约是想明日送什么礼比较好。
胡先生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叶酸斋不喜收礼,他只爱治病,我给他送了一个难题,他必然是要发疯的感谢我的。”
齐大人与释丈通通不解,对这等名医的行事作风既觉得怪异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因此,齐大人也只好放弃送礼的想法。
其实,齐大人找胡先生还有一事,只不过这事与段英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于是,齐大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