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更加沉默了,稚離無法很好的組織語言,憋了許久,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我…我這兩天恰巧路過此地…」
騙人。溫舒辰再明白不過,卻點了點頭,她同樣很混亂不知道該要怎麼做。
「舒——白姑娘怎麼在此地?」稚離險些咬了舌頭。
溫舒辰猛然想了起來。「初若!」
稚離還不知道溫舒辰什麼意思。
溫舒辰已經急得語無倫次,「初若!初若她在山裡。不…不是的,初若昨天沒有回家,有人遇到初若,她說她要來這邊看螢火蟲」
溫舒辰說的很亂,稚離看見舒辰焦急的語無倫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溫舒辰話語中的碎片,重新織成邏輯,「從昨天七夕到現在,初若仍未歸家,有人遇見過她,說她來這邊看螢火蟲是麼?」
溫舒辰拉了同樣濕漉漉的袍子點了點頭,很急迫,很不安。
「是誰帶她來的?還是她自己?」稚離問到。
「我料想應有一位公子,初若雖從未和我提起過,但她昨天給那個人繡了香囊。」溫舒辰隨著稚離慢慢冷靜下來。
稚離點了點頭,可隨之目光落在溫舒辰的裙子上,溫舒辰也濕透了,環抱著手臂,嘴唇凍得有些發紫。裙擺處沾著泥水,粘在腿上,一直到膝蓋,有些紅色透了出來,她的膝蓋定然破了,可她這處沒有藥…
「你會感冒。」稚離轉身從晾繩上挑選了一套衣服和拭帕遞給溫舒辰。「換上,是我洗乾淨的,白姑娘莫嫌,總比濕著好。」
溫舒辰伸手接過衣物,被稚離的情緒感染,已經能夠冷靜下來。點了點頭,深深呼吸了一下,覺著稚離很可靠,溫舒辰不知為何會這樣想。
「我去外面換,不會闖進來,你慢慢來,不用著急。」稚離拎了件長衫就出了屋。
當溫舒辰換好了衣物推門出了小屋時,雨已經停了。稚離已經換好了衣裳,她手裡攥著稍有濕潤的長衫,已經將白龍身上的泥水擦了乾淨。
稚離耳朵很靈,聽見溫舒辰的開門聲已經轉了回身。稚離的目光很柔軟,卻似乎有一絲尷尬,她沒有和溫舒辰過多的對視,翻身上馬,已經朝溫舒辰伸了手,「來。」
溫舒辰也不知道為何,稚離的話就像魔咒,讓她做什麼,她就乖乖去做了,那是一種很可靠,值得信任的安全感。
一路上稚離的話不多,但是已經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本來以為稚離會帶著自己尋人,卻不想,白龍反倒跑回了鎮子裡,在稚離的引導之下,輕車熟路,就回到了溫舒辰的小宅里。
「稚離姑娘!」溫舒辰有些焦急,初若生死未卜,現在絕不是安然休息的時候。
「你在這裡守著,如果初若回來,你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山里現在很亂,你在那裡會有危險,我去找,一定把初若帶回來。」稚離的聲音低低柔柔,卻有說不出的安定感,她的話像是命令,又像是保證,拍了拍白龍,轉身就要走,臨走時,似乎仍是不太放心,叮囑道:「我會找到她,白姑娘要照顧好自己,膝蓋上的傷,記得處理一下。」
眼中有熱意泛濫,溫舒辰扶著門框點了點頭,「山里危險,稚離姑娘千萬小心。」
那人只是輕輕抿了抿唇,催促著白龍轉身離開。溫舒辰看不見,當稚離轉回身時,目光灰暗陰沉了下來,似乎是在怒,近乎是在爆發邊緣。
溫舒辰失魂落魄回到屋子裡,反反覆覆在院子裡踱著步子,雖然她也清楚,找人不是一時半會能回來的,可她的心就是靜不下來,那種不安定的感覺又出現了,會害怕,會胡思亂想,可明明稚離在身邊時就不會這樣。
強行鎮定下來時,天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添著亂,溫舒辰乾脆熬了一大鍋薑湯。她想,這樣的天,大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