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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隐洲还记得那晚沈晗霜嫣红的唇在喜烛的暖光之下有多么诱人,鲜妍的花瓣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采撷,细细品尝。
他也记得当时自己垂首想要吻她,但沈晗霜躲开了。从她紧蹙的眉梢和神色变化来看,应也并非是因为羞意。
所以祝隐洲才一直记下了。
听祝隐洲提起洞房花烛夜,沈晗霜不自觉耳尖微热。
但听清他说的事情后,沈晗霜也顾不上羞赧了,只觉得实在无言以对。
见沈晗霜一直沉默着,还神色几变,祝隐洲愈发不安。
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怎么了?”
沈晗霜抬眸看了他一眼。
祝隐洲觉得她眼底的情绪实在难以分辨,似是有纠结和犹豫,还有几分浓重的无奈。
“没什么,都是旧事了,不必再提。”沈晗霜轻舒了一口气,想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同祝隐洲解释她当时为何会避开他的吻。
准确地说,沈晗霜并不知道那时祝隐洲曾想要低下头来吻她。
她只记得那晚祝隐洲帮自己拆了那些繁琐沉重的钗环和发冠,虚扶着她躺在榻上,解开了她喜服上的衣扣——
然后便在俯身时压住了她散乱的长发。
沈晗霜当时便皱了眉,只觉得头发被扯得很疼,下意识顺着头发被压着的方向挪了挪脑袋,想缓过那一阵疼。
祝隐洲却浑然不知,只以为沈晗霜是不愿意被他亲吻。
事实着实让人啼笑皆非,沈晗霜不知从何处开始说起。
沈晗霜隐约想起,那晚两人行夫妻敦伦之事时,祝隐洲曾几次低头靠近,又在即将吻到她时侧首避开。
那时沈晗霜只以为他是不习惯与她亲吻,并未因此而觉得不开心。
但 戒除药瘾
该解释的话及时说出了口, 也确认沈晗霜没有因为昨日那个吻而厌恶自己后,祝隐洲便没再耽搁,将今日那碗激发药瘾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想早些摆脱眼前这些, 清醒地走回沈晗霜身边。
服药之后,祝隐洲照例唤了断云进来用粗绳将自己绑住。
待断云将房门由外锁上, 院子里的几人便如前些日子一样安静地等在外面。
而与此同时,在行宫外, 祝隐洲受伤的事已经传遍了。
早在收到消息, 得知祝隐洲身中梦欢散的药瘾后, 沈相便与皇帝和江既白一起商议过应对的策略。
戒除药瘾一事只能靠祝隐洲自己熬过去,远在长安的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在别处使劲。
一面由皇帝点头允了北达国的使臣来访,一面于朝堂上宣布齐氏在逃脱之前伤了太子, 如今太子仍在洛阳行宫养伤一事。
民间一时议论四起。
听闻北达国明面上示好,多次表明想促成两国和谈,暗地里却苦心孤诣地将细作送上了皇后之位,齐氏还在身份败露后伤了太子, 百姓们对北达国的愤恨和不满愈发浓重。
而等身中蜂毒的齐氏终于联系上了她身后那位北达国三台吉,不遗余力地将祝隐洲身中梦欢散药瘾的消息散布出去后,沈相那面提前安排好的人也开始顺势引导民间议论的风向,致力于让百姓们只将齐氏放出的消息看成是北达国想要动摇人心的谎话。
据说中了梦欢散的药瘾就是十死无生的凶险事。
但人人都知道, 太子受伤后, 只有因秋祈一事随行跟去洛阳的几位太医照料着,宫里并未再加派更多更优秀的太医去洛阳, 也没听说太子那面搜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