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阳注视着怀中女子眼中的空灵，内心的恐惧仿佛被那片空灵吞噬，无限的被拉伸放大，竟然一时为之语塞。
或者他想过很多次对言沐夕感情有多深的问题，而此时却思考得最为深刻，原来这种深，远远超出了他对男女之情的所有理解，深到他自己都看不到底。
“天阳，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了我吧！”
言沐夕深吸一口气，语气清浅平淡，好像已经没有了任何问题，可她清楚这是一种麻木，一种她害怕撕开心头感觉的痛所以自我麻痹的麻木。
“放了你……”
景天阳看着她的眼神都显得空泛，他甚至好像已经紧张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韩琛那些劝他的话，由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清……
“我可以放开你，可是熙熙呢，你不要熙熙了吗？”
果然还是旁观者清，景天阳脑海中总算闪现出几个小时前韩琛提醒过他的一句话，内容甚至都已经模糊了，可那个名字就好像是根救命稻草。
“熙熙……熙熙……”
言沐夕的眼中闪过几点不一样的光彩，重复着那个从他口中说出的名字，回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床前，他写在便签本上的那句话，她的心都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沐夕，熙熙是我们的孩子，你总不会连他也不要吧？”
景天阳眼中也了光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自然会拼命抓着不放。
“不，熙熙不是我们的孩子！”
言沐夕的目光一沉，声音也都跟着沉了下去。
“熙熙是我和冷夜的孩子，完全和你没有关系，所以我怎么可能不要熙熙呢？”
突然她眉目间弯出抹笑意，将她眼角眉梢的妩媚娇俏延展出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双手也伸过去搂住他的脖颈。
“天阳，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约定做夫妻时，我答应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记得，让你和‘冷夜’为我生个男孩儿……”
景天阳深吸一口气，颇为被动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现在他真的是完全没脾气，只要能够留住她，真的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当时你说让我那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你不能有孩子，然而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事实则是你说谎，所以我们之间的协议无效！”
“沐夕，我就是冷夜，你还记得之前你说过今天要见什么人吗？”
“呵呵，逻辑很透彻！”
言沐夕淡然一笑，勾在他勃颈上的手慢慢滑落，最终停留在他胸伤疤上还在微微渗血的齿痕上。
“如果现在让你选一个身份，你愿意选景天阳还是选冷夜？”
她的手指在齿痕上轻触打转，语气中带着浓郁的玩味，这话仿佛是在问他，也好像是在问自己，这时他突然抬起目光看他。
“还记不记得在澳洲时，在你的私人飞机上，你问过我的问题，你说过的那种魔法？”
“现在我真的相信那个魔法了，不过我太蠢了，想不清楚答案，所以只能让你这个聪明人替我回答。”
“如果你有得选，你希望你是谁，是冷夜，还是景天阳？”
“冷夜就是景天阳，景天阳就是冷夜，那问题的答案分明是说两个人合在一起变成一个的。”
景天阳这话并不算是狡辩，因为那天他想要揭开面具时，想要告诉她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可惜的只是这个答案迟到了太久……
“哎，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原来在这里等着我的，好吧……”
言沐夕突然轻叹一声，说完已经咯咯笑了起来，抚在他胸口齿痕上的手指轻轻一抹就抹了一丝鲜血在指尖。
她收回手指贴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眉目间化不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