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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息之后，老人的身躯一颤。这一颤带动了整个天地。一道红芒轰然爆，直冲云霄。/p>
“哗啦啦。”/p>
汪洋奔腾而起，清风拂过，吹的漫天红雾向四方飘褪。露出那道身影。/p>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双眸之中的迷茫终于消散，取代的是那一片清明。/p>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世间一切都好像蕴藏在了那一双眼眸之中。/p>
“我是谁？”/p>
老人平淡开口，像是在回答自己，又像是在回答那尊仙。/p>
“是了，原来是我。”/p>
老人再次开口，并没有真正的回答自己是谁。但他的心中，却知晓了自己是谁。/p>
他看了下方那一汪涛水，从那片汪洋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脸。/p>
一声叹息幽幽而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p>
“老了。”老人一声轻叹，这道声音透露着浓浓追忆。/p>
曾经的风流年少，意气风，那盖世英姿都在流年里消磨，化作了白头。/p>
“一口玄黄气，将我从沉沦中唤醒。西子黔，当年你因我改名，从此世间只有西子凤，再无西子黔。”/p>
“只是....我是你的杀父仇人。玄黄之气，可通长生。你为我舍弃一口玄黄气，等于放弃了帝位。终究...是我亏欠你太多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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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长生道宗内。那年轻道姑似乎有所感应。放下手中木瓢，目光再次落在了东方，柔声开口。/p>
“当年你让我斩你三身，我斩了便是。修行之道本不就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当年我父亲死于你手，也算是他的命数。你为我三身入红尘，只为让我化解心中怨念。可你哪会知道，当年你放走我时，便已经倾心于你。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如同传言那般嗜血嗜杀。我一直紧追不舍，只是不想解开这段缘孽罢了。”/p>
年轻道姑脸色平静，但在她的眼眸之中有着茫茫波动。/p>
身为世间的顶尖强者，大道至尊。本不应该有这种心境起伏。这些儿女之情，早应消散流年之中。但在此刻，却是清晰的显露在年轻道姑的眸中。/p>
“你说你亏欠我太多...分明是我欠你太多。若不是当年我斩你红尘三身，你在天路与古天舒论道，岂会输给他半招。天下第一的名头又怎会落在他的身上，世人又岂会只知风月，而不知红尘？”/p>
年轻道姑语毕、又沉默了许久，缓缓闭目，心中暗念。/p>
“你说...我一介女儿身，要帝位作甚？要这长生何用？你在哪，我便在哪了。”/p>
清风徐来，又听得一声绽雷，天下起了倾盆大雨。/p>
年轻道姑竟是泣不成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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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片朦胧的红雾，弥绕在天地之中。高空之中，四道身影漂浮于空中。/p>
老人再次一叹，身上的红雾越来越浓，那双眼眸，也更加的深邃。/p>
“吾问你是何人？”那尊青衣仙再次开口，星痕流洒满天，声如雷鼓、轰隆隆传遍整个天空。/p>
声音落在老人的耳里，让他的眉头一皱。/p>
终于，老人抬头、第一次正视这尊仙。/p>
待老人看到这尊仙，又松缓下了眉头。淡淡开口道：“杀你的人。”/p>
老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事。/p>
似乎，这尊仙在他眼中，真的随手可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