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但胳膊肘上还是有二两腱子肉的，不至于连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健硕的年轻人都拽不动。
顾长歌看了一眼身边的大爷，忽然随手指了一下远处，道：“大爷，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看见有人纵马横街？”
“我记得按照云歌律，非快马加鞭的加急文书之外，余者无论是谁都不能纵马横街的。 ”
“嗨！”
大爷闻言不禁摆了摆手，叹气道：“纸是纸，人是人，一张纸什么时候能管得了所有人了！”
“没人管得了他？”
顾长歌闻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抬头平静的朝着渐行渐近的快马看了一眼。
“听说啊……我只是听说。”
老者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位太守和那位神秘的太子爷有关，曾经是那位太子爷的亲随！”
“太子？”
顾长歌听到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者狠狠点头道：“是啊！就是那位太子爷！”
“那可是神仙中人啊，听说没有那位太子爷，当今陛下根本就灭不了前朝的！”
“这是太子的心腹，有谁敢管的？”
“所以无论是谏台言官还是督察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亲随？
心腹？
顾长歌目光平静的看着不远处。
老者见到几匹快马已经飞驰而至，吓得魂都快没了。
他慌里慌张的拉住顾长歌的衣袖，连声道：“小伙子快走，这要是被撞到了，可没谁给你医药费的！”
“兴许还会挨上两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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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马儿在疾驰之下，距离他们只有不到百丈的距离。
前面的道路已经通畅。
人们早已战战兢兢的跑到了一边。
老者见自己拉不动顾长歌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忽然间。
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扯住他的身体，猛地将他拉到道路旁边。
老者脸上写满了懵逼。
还没来得及思考。
他便看见那几匹快马，已经到了那个年轻人跟前，心急如焚的叫道：“小心啊！快躲开！”
纵马横街的几人。
似乎也没想到有人竟然不躲闪。
为首之人有些恼怒的定睛看去，忽然一张脸吓得煞白一片，神色惊恐的拉住马的缰绳。
“停下！快停下！！”
但是疾驰的马儿想要立马停下哪儿有这么容易。
猝不及防之下。
这些马儿都有些失控的朝顾长歌撞来。
顾长歌依旧神色平静的伫立在原地，在这些马儿距离他三丈近的时候，突然砰砰几声像是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一个随从翻身起来，脸色满是狰狞的看向顾长歌，咬牙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挡太守的……”
砰！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从旁边一脚踹飞。
林画生脸色苍白如纸，胆颤心惊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颤抖的拜道：“画生，见过少……少爷。”
“抬起头来。”
平静淡漠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林画生压住心中的恐慌，抬头看向身前那道一如二十年前，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身影。
“你老了！”
“我记得你当初面若桃花，相貌精致得不像男子，怎么如今却是胡茬满面，身体虚弱得像是蒲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