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高昀歆注意到高旻然并没有移动，于是回头催促，“爸爸不可以偷懒哦！”
高旻然正欲反驳，却听见童沁沁悦然一笑，“对啊，既然说了要来帮忙，就要说到做到，父母可是小孩子最好的老师。”
“来了。”高旻然收回神思，抬脚跟上。
房子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所以刚刚打开门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道。
高昀歆兴冲冲的准备冲进去时，先是被童沁沁的手臂拦住，而后就见到高旻然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未拆封的口罩。
“把它戴上。”高旻然用父亲的口吻命令道。
童沁沁看孩子还愣着，便替高昀歆把东西拿过来，撕开包装，小心给高昀歆戴好。
“我们糖豆有个很细心的爸爸哦。”童沁沁微笑着对高昀歆说道。
高昀歆立马转过身去，扬起小脸，动作利落的对着爸爸竖起大拇指。
他这是被自己儿子第一次夸了？
高旻然愕然。
童沁沁装作没看见高旻然脸上的惊讶，先行一步走进了客厅。
高旻然晚一步进来，悄然打量着这个小房子里的一切。
虽然已经有些日子没人住了，但从屋子里的陈设和布置来看，屋主人是个比较讲究，且很会收拾安排家庭的人。
客厅一角的旧书架上摆有几个相框，里面装的是童沁沁高中的毕业照，还有一些日常照。
注意到高旻然在看自己的老相片，童沁沁瞬间双颊燥热，可她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又装作不知道。
“爸爸你在看什么？”高昀歆也注意到高旻然的动作，走到他身边，小声的问道。
“照片。”高旻然的答案听起来是不太走心，但他下一秒就把相框取来，递给儿子看。
他拿的是童沁沁高中毕业的那天，穿着校服在学校的哲人水池前拍的。
俏丽的短发，青涩的面孔，透出少女独有的娇羞和水灵。
“妈……”妈妈好可爱哦！
高昀歆差点喊出来。
但他突然想到高君颖说的，他妈妈大概现在还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儿子，如果贸然戳破这个身份，要是妈妈不想认他，那她也许会再次消失，就像过去五年一样……
于是高昀歆及时刹住了车。
和他们父子二人隔了一小段距离的童沁沁没有听清孩子喊的内容，还以为他是单纯的发出了一声“啊”，只得微红着脸，硬着头皮上前，“那时候还是学生，不会打扮，加上剪了个短发，所以有点傻气……小坏蛋，不许笑话老师。”
高昀歆宝贝的捧着相框，一顿猛摇头，“老师很好看！老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我最漂亮啊？那你妈妈排第二吗？
童沁沁在心里戏谑一笑。
“好了，别拉着老师聊天了。”高旻然摸了摸儿子的脑瓜顶，然后看向童沁沁，“你先收拾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们。”
童沁沁点点头，转身动作迅速的把客厅沙发收拾了一下，让高旻然父子有地方可坐，然后红着脸看了一眼相框，进卧室去了。
童沁沁留在老房子里的东西不多，但是每一样都保存完好，书桌上的摆件一如她离开时那样锃亮，爷爷多年前给她打的铜质小水车甚至还焕发着往昔的光泽。
她想，大概是在她走之后，奶奶还给小水车上了色的缘故。
物是人非……
童沁沁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呜咽。
“纸巾。”高旻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递过来一包精致的面纸。
童沁沁微微抬起头，心情复杂地接过，但声音太过嘶哑，以至于她连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