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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1 / 2)

无标题

用早餐时喝粥,岑迦听见沉圆放得极低的吸气声,粥刚熬好就盛出,不用去碰碗也知道有多烫。

她想他下唇那道伤口,过了半夜已结出黯红的小块血痂,想带着热吻过度的淤紫,好扎眼一片,不疼才怪。

宋春徽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在家能伤成这个模样?”

岑迦低头吹粥,眼皮不抬,“烫得是块好肉也能化掉块皮吧。”

“不打紧,”沉圆用笑眼去止住母亲脸上浮出的自责,又避开岑周川投来的审视目光,他不再是那个刚来岑家时筷子都不敢伸长去夹爱吃的菜的胆小鬼,整张桌只怕他最从容,“昨晚突然想练舞,失误摔到地上一回。”

宋春徽赶忙追问,“你最近不是有节目要录,这幅样子不影响上镜吧——”

节目,岑迦眉头微跳,连搅粥放凉的动作都放缓,就听见沉圆说,“还没定下,爸爸这还没好全,我哪能安心去忙别的。”

说得好听,岑迦想起那天他在车上与她讲过的话,不就是想赖在她身边盯紧看严,舞团去虹市巡演时哪里想着病床上的岑周川,把她按在床上操红了眼时,分明是只白眼狼。

“不用管我,你想做就去把手头的事做好,对你是好机会,”

岑周川直截了当,他已记不清什么时候他不敢再自以为看透继子,那个当初面对改造好的舞房时双眼明亮半天合不拢嘴巴的小男孩,会接过他的新年红包时缩着脑袋小声说“爸爸新年快乐”的小男孩,这些年他只觉得他成长太多,却也变化太大,他警觉又迟钝,又耻于承认是年纪渐长、病痛缠身后对太平顺遂的那点企望。

漂亮话不被领情,沉圆倒没有丝毫尴尬,“爸爸说得对,我会考虑着去把握这个机会的。”

“今年我是不能再去看你妈妈了,接下来几日天气都不好,你要去看她就尽快吧,”岑周川转头看向岑迦,“替我带束花去,我还写了信,一并帮我送给她。”

这还是她第一回赶上褒曼的祭日,岑迦想。

褒曼死得很突然,生活的未知就是不带铺垫地把好事坏事突然点映,字幕都来不及对帧,敲碎彩蛋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会飘彩纸或缴匕首,岑迦前天还惦记着去看望她妈,能够借自己没考上好学校的灰心消息赚来妈妈不肯给她的首饰,第二天就能接到看护的电话,告诉她她妈没了。

那时她正要诱骗沉圆陪她喝酒,冰球都放上好大一颗,耸着肩耳朵贴紧手机在冰箱里翻劲最猛那瓶,沉圆两只手都要把短裤裤脚搓皱,他可算不准大人什么时候回家。

啪。

就一眨眼的功夫,玻璃杯从岑迦手里径直掉落,摔成银碎粉屑,钻石糖渣溅满了她脚边,冰球滚出扭曲的一道水痕,又很快在夏天强烈的光照下蒸发。

电话里面说她妈自杀了,用丝巾打结上吊勒死了自己,被抱下来时身子都僵硬,不中用说什么救不救。

那边还在解释着,说他们谁都想不到,褒曼这些天进食都要赶上正常人的量,很配合服药,总爱边翻相册边笑着与看护讲岑迦小时候的事,今天还打发人去买她最爱吃的葡挞,说下单了烤箱要等岑迦过来做给她吃。

岑迦动都动不了,她多想按下挂断键,坏消息就会被屏蔽。

“姐姐?”

沉圆见她不对劲,边叫着她边要往身边走,她却猛地转身,光着脚吧嗒吧嗒地要跑出去,脚上瞬间扎出无数细小血口,她居然来不及觉得痛。

身上一轻,他居然能单手将她一把抱起来,双脚离地还有血珠滴答,弄脏他的小腿白袜,他摸摸她的脸颊,要她失焦的眼睛看向他,“姐姐。”

岑迦却挣扎着去咬他的手,应激的小动物本能这样去做,她以为过呼吸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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