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救治多久，余笙的一雙眼就紅了，她走路不穩，秦歌伸手給她。
兩人交握在一起，一起跨過牆體，邁過裂縫。
「撐住。」
男人見她快哭了，為她打氣。
余笙雙眸泛淚，但朝男人點了點頭。
她背著醫藥箱，大夏天的汗流浹背，白大褂和軍衣都被汗水浸濕，好幾次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廢墟處，看上去不到五歲，哭得很厲害。
余笙連忙跑過去詢問他：「怎麼了，小朋友？」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在裡面！」
他指著一堆的牆，咧咧地哭得很無助。
秦歌過來，用生命探測儀在廢墟上照了照，最後朝余笙搖了搖頭。
余笙心裡不忍，連忙緊緊抱住那個灰撲撲的小男孩。
「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媽媽……」小男孩的心智看上去很成熟。一下就理解了大人們搖頭的意思。
秦歌讓其餘的人離開，只留下他和應昭雪、余笙、簡陽、陳雲朵四人。
三個男人將那些小的石板搬開，大的石塊又叫當地的人一起挪走。
最後挖出了兩具僵硬的屍體。
秦歌余笙還有其他人一起悲痛地向死者敬了禮。
因為余笙身上有傷，便被秦歌命令回營地，帶著那個小男孩一起。
但她走之前，男人也有說，讓她睡到他的帳篷里，好好休息一下。
余笙一回到帳篷就將小男孩交給了慕衡她們。
她也沒去秦歌那，而是就睡在了四個人的帳篷里。
她側躺著，眼睛一閉上就是那些遇難者的遺體。
紛亂的畫面一幕幕從腦海里飄過，最後就是她跪在父母遺體前，因為雙目看不見，只能摸著他們冰冰涼涼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她連父母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但也幸運自己沒看見，不然那些殘酷的畫面就該是她一生的陰影。
後來有機會在網上看到當年地震的照片，余笙的整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來。
跟上次八級地震一樣，這一次也很慘，都是在人睡覺的時候。
許多人都跑不掉，被壓在廢墟里。
或許是因為特殊原因，軍醫們也都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余笙上了一下網，看到全國上下都在刷這次地震。
也有許多志願者從外邊飛了過來，一起救助這裡的百姓。
放下手機，她看著忙進忙出的室友，覺得自己不能休息。
大家都在為了拯救生命而努力，她有什麼資格休息？
是以等到慕衡隊要再一次出去的時候，她也強烈要求並跟隨他們去了縣城的另一邊。
一直等到夜深軍醫隊停止救援時她才跟隨部隊回去。
夜裡，她去了秦歌的帳篷。
秦歌的帳篷不大，就剛剛好一個人睡的那種。
擺設也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幾個熱水瓶。
余笙就著水壺的水，給自己擦了個身體，換上了清爽的t恤，忍著腰酸背痛，趴在了鋪好的床鋪里。
她不能躺著，後背的傷都快讓她直不起來腰。
大概是在後半夜。
余笙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後背上傳來濕熱的吻，一點一點地舔舐她的傷痕。
男人粗劣的手在後背上輕輕摩挲著，隨著吻落，還給她抹上了藥膏。
「秦歌。」她迷迷糊糊的。
「嗯。」背後的人應了一聲，接著用吻挑逗她。
余笙睜開眼睛，表情似高興，似痛苦。
「秦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