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
凌少卿抬起头来。
夏可心伸手拭去他面颊上的泪水，手逐渐想要放下，已经无力再抬起，“你们走吧，我累了，让我睡我会儿”，眼睛几欲闭上又睁开。
想要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可如今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心，你别睡，你陪我说说话，别睡好不好”，凌少卿的语气近乎乞求。
“可心，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别这么残忍好不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该说的是我，是我没能找到你”
“琛扬，过来”，凭着最后的意志向凌琛扬伸出手，握住。
把凌琛扬的手和凌少卿的手放在一起。
“琛扬，以后要听爸爸的话，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以后会在天上看着你，保护你好，好好的。”
手倏然垂下，砸在病床上，砸在凌琛扬幼小的心灵上，更砸在凌少卿破碎的心上。
“妈妈——”
——
凌琛扬被带回了凌公馆。
自从进了凌公馆的大门，凌琛扬便一步一步跟在凌少卿身后。
“少卿，你”，历初萍听到声音，迎了出来，但看到跟在凌琛扬的那一刻，她呆滞了一刻就恢复如初，“你回来了，这是？”
“这是琛扬，我儿子”，没有打算跟历初萍多说。
“琛扬，这是历阿姨”。
凌琛扬乖乖的喊，“历阿姨”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他直说，历初萍不免还是有些惊诧，毕竟在他们结婚前，凌少卿就跟花心风流绝缘了。
“琛扬多大了呀？”看上去很是温柔友好。
“五岁了”，凌琛扬问什么答什么。
原来如此，历初萍新做的指甲掐进手心里，但依然维持着表面的贤淑。
——
“先生回来了”，管家接过凌少卿手里的公文包。
“嗯”，“琛扬还没回来”
“琛扬少爷被老爷子接到西苑去了”
“去西苑了？”凌少卿停下了脚步。
“先生，今天”，管家欲言又止，“先生，我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凌少卿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太太说琛扬少爷偷了她的项链，还要把琛扬少爷赶出去，我赶紧给老爷子打了电话才制止了事情的发生。”
管家每多说一个字，凌少卿的怒气就更上一层。
“太太呢？”凌少卿的火气已经压制不住了。
“在楼上。”
凌少卿健步到了二楼，砰地一声踢开了门。
历初萍正在敷面膜，加上她今天本来就有些心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刚回来，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火”
“我发哪门子的火”，凌少卿几步逼到她眼前，“你问问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我干什么了，我在替凌家清理门户，凌家绝不能容忍一个贼的存在”，历初萍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好一个清理门户。
“你说琛扬偷你的项链，他为什么要偷你的项链”，他今天才发现这个妻子原来如此恶毒，究竟是她之前伪装的太好，还是他太忽视她了。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其实这话历初萍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