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眼底闪过一丝凉薄的自嘲。
也不再管程知微，自己吃了起来。
程知微的煎饼最后还剩了大半，周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淡淡的道：“谈什么？”
周霖放下筷子，盛了一碗汤放在程知微面前，“珠珠的事情。”
程知微看着周霖，眉梢眼角都是嘲讽，终于还是来了，这次白珠珠犯错在先，被林玉压着，周霖也没理由为她开脱，必然会来找她这个当事人。
她一直在等。
“你要什么？”周霖修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和白瓷碗相得益彰，尽显贵公子的养尊处优。
程知微扬起嘴角，吐出两个字来，“离婚。”
周霖抿着唇，眼眸里迸射出森森的暗色，像是酝酿着黑沉的风暴，“除了离婚。”
“那我们没得谈。”程知微靠在椅背上，目光浅淡。
她现在唯一的诉求就是离婚，可周霖不肯。
她不知道这样互相折磨的婚姻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当然，对于周霖来说，这正是能折磨她的好机会。
毕竟这曾经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程知微，我说，除了离婚，其他的条件你随便提。”周霖把话说的明白，“珠宝首饰，或者是最好的资源，也或者是公开我们的关系，只要你想要的。”
他都可以给。
这样的条件很具有诱惑力，程知微若是狮子大开口，甚至能要来保证后半辈子挥金如土的财物，亦或者是成为金字塔尖上最顶尖的歌手。
程知微低头看着面前的煎饼，眼底的嘲弄更深，这就是周霖，永远的自负。
可她，爱过他，恨过他，到现在只想离开他。
“离婚，我就说服妈放弃对白珠珠的追责。”程知微站起来，平静的重复着自己的条件。
“我说过了，除了离婚。”
气氛僵持着。
程知微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忽然轻声笑起来，“你让人送这么多的食物过来，还都是我的口味，你是因为对我愧疚，还是觉得这一顿饭就能讨好我，让我原谅白珠珠？”
她所有的隐忍，都因为他还在维护着白珠珠，全都爆发出来。
“周霖，你怪让人恶心的。”
周霖眼里蔓上来的阴鸷如墨一样黑，比寒冰还冷，他徐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知微，“你觉得这些东西是我讨好你？”
他特意让人送了润嗓子的汤来，她视而不见，却对那张油腻冰冷的煎饼一往情深。
戾气层层蔓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