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自然不敢掺和,迅速出去关好门。
“陛下。”裴思笛毕恭毕敬行礼。
顾峥垂眸望去,故意询问:“不是说想朕,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知道其他妃子的事,是扎在她心里的刺。但是他没多想,只觉得这么久了,也该接受了吧。
见她久久不答话,端坐在凳上,像极了精致的傀儡,没有情绪。
顾峥心下发凉,觉得事情要脱离控制,他迫不及待想证明,凑上去想把人拉住,结果被她下意识甩开手。
裴思笛没有再说话,但眼神中的抗拒很明显。
顾峥被刺激得发了狠,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将她抱到床上。
得了空隙,裴思笛立刻躲在床的角落里,暴露她的真实想法,目露厌恶说:“脏。”
听到这句嫌弃,顾峥自嘲地勾起嘴角,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发泄情绪也比对他冷言冷语强。
他欺身上前,轻而易举把人抓住,攥紧她的手腕。
看她宁愿吃痛忍耐,也不愿意改口。
原来再温顺的人,被触碰底线,也会逼出血性。
又不舍得真伤了人,无可奈何之下,顾峥妥协说:“朕没有碰过她们。”
这种荒唐的话,她没有质问真假,也没有庆幸。
裴思笛仿佛听到个笑话一般,冷声道:“我不会再信你了,那些人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虽然彼此神色不显,分不清情绪,只红着眼眶对峙。但谁都不肯退一步,又谁都没办法再进一步。
顾峥耐心早已到了极致,他三番五次给她台阶,她却执着驳回。
裴思笛则是认为他背弃了这段感情,如果一早就打算迎新人,何必让她误以为往后余生,只有他们两人。
如果没这么爱,她并非不能接受。
他们少年夫妻,相伴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戳对方心窝才痛。
互相憋着一句最难听的话,不知什么原因,竟都没有说出来。
顾峥垂眸,看到她满眼戒备,径自走了。
但第二日下朝后,他暂时放下事务,特意又来一趟。
裴思笛看着眼前的大虞律法,不为所动。
顾峥直接点明说:“把这个吃透的时候,只要不越过这,你想的事,都可以做。”
说完后,他静静等着,知道她肯定会心动。不知天命是真是假,总要为她以后考虑。要是不幸降临,她怎么辅佐幼帝。
权势旁落,她和孩子如何自保。
他曾一意孤行,把她拉入这皇宫牢笼。又设计让她困在爱里,迷失自己。
现在退一万步来说,假设没有该死的天命,他也不想看到她日渐枯萎。
果然,她原本了无生机的眼神燃起隐晦渴望。
顾峥想像从前一样伸手抱人,又暗暗攥紧拳头忍下。声音晦涩地说:“且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朕。”
事务繁多,他空闲的片刻已是奢侈。起身离开,继续回去处理。
本可以不用这么赶的,可他实在怕天有不测风云,只能小心谨慎做着大刀阔斧的事。
连续几月,林相和他都忙到极致。几乎看到成效的时候,世家大族醒悟过来了,联合起来欺压寒门爬上来的官员。
世家根繁叶茂,他们的人暗中不配合做事,或者故意扰乱,这种事细小且无法定罪,而且数不胜数。
导致他们的进度不得已又放缓,甚至朝臣也开始向他施压。
“陛下,您怎么了?”
听到问话,顾峥回过神来,感慨自己真的状态很差。裴思笛现在这么讨厌他,都主动来关怀。
“无事。”他低头看着桌面,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