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笛不停顺气,感慨说:“您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普通的拉拢臣子,被描述得如此惊天动地。
裴尚书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你是不知道,陛下正当壮年,太子又已成年,一山岂容二虎?”
“可他们不是父子吗?”她不理解,怎么父亲形容得像是仇人见面,势不两立。
“有时候要适当无知,懂吗?”裴尚书轻捋不存在的胡须,一副遗世而独立的模样。
她摇头。
“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别问太多。皇室纷争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裴尚书无奈解释,怪自己扯起话头。但女儿却像来了兴致,询问太子情况。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裴思笛装作漫不经心。
“别人长得俊,看看就好了,皇宫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知女莫若父,裴尚书立刻警惕起来。
“这是自然,昨天我只看了一眼,然后就不敢看了。”
听到这应话,裴尚书欣慰不已。开始破例透露,关于各方势力的暗中拉扯,点明太子处境尴尬。
裴思笛单纯听故事一般,没想到昨天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居然处处受制。看来表面风光也无甚作用,一点自由都没有。
“那宫里的娘娘呢?会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难得父亲肯说起皇室和朝堂,她忍不住发问。
“我哪知道,族里又没有出现过娘娘。”裴尚书坦诚交待。
无趣……
她起身就走。
直到有天,圣旨出现在家门口,平淡的日子被打破。
裴尚书客气地把公公送走后,整个人颓唐坐在凳上。
“怎会如此……”他喃喃自语,完全没有成为太子岳父的喜悦。
秦氏见丈夫这种反应,心里也褪去欢喜,担忧地问:“有什么不好的吗?”
裴尚书带着悲伤解释,后宫是什么情况,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如果受了欺负,他们也没办法庇护。
这一去,表面上是太子妃,却是只能依赖太子的笼中鸟。
听完这些,秦氏才后怕起来,和丈夫抱头痛哭。可怜女儿孑然一身,如何与旁人斗。
见父母都哭成一团,裴思笛红着眼眶安慰他们,说会见机行事,只要不做错事,就不会落人话柄。
裴尚书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说:“就是这样,宁可不做,也不要多做。”
在官场适用的,后宫应该也可以。
秦氏起身抱着女儿,悲伤又无力。皇命不可违,他们如何抗旨。
外人艳羡的际遇,在裴家看来,倒是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