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否給個機會躬行實踐一下?」
「什麼?」她歪著頭,笑開,「單為這一聲夫人我也在所不辭!」
片刻後,她側躺在床榻上,看著謝長臨慢悠悠擦著嘴角走近,關上了殿門。
江妧知他每次都會細心盥漱,便也沒有多問,笑盈盈的嬌聲撩撥,「夫君今日好生熱情。」
熱情並不是字面的熱情。
謝長臨一張死人臉,幹什麼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江妧的意思,是說他對這方面比從前更加主動,好似也很需要與她這樣的親近。
她心甚慰。
謝長臨眸沉如墨,一旁的燭火搖曳,屋內只剩這盞燭光,忽明忽暗裡,江妧看到了他眼中的旎色。
「娘娘以後想起來,會怪咱家嗎?」
他一用這個稱呼,江妧就知他是在掩飾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聲音。
但是這句話,她不懂。
「怪你什麼?」她低聲問。
謝長臨不再回答。
半晌。
他起身,絹帕擦淨手。
最後深吻她的唇。
片刻後,謝長臨眷戀的看著江妧恬靜的睡顏。
想著那句沒說完的話。
——會怪他一個閹人還與她做這樣的事嗎?
——或是某日後悔了,會嫌噁心嗎?
——會在他死後回想起來,恨他嗎?
第79章 小祖宗喲
謝長臨將手從江妧枕下小心翼翼抽出,起身離去。
來到書房,凌川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爺。」
他點頭,走進門去,徑直走到木架上拿出一個木盒。
裡頭裝了五瓶顏色不同的瓷罐。
凌川看著他的動作,嘴上不停,「大漠那邊來信,二少君與三少君內訌,鬧得厲害,君主這幾日身子不適……」
謝長臨面容冷淡,垂眸解開束脩,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
有些傷是新添上去的,但比較江妧第一次見時,那些老傷看上去不再那麼可怖。
謝長臨依次打開瓷盞,捻起藥膏,將五款膏體擦在不同的傷痕處,不輕不重的揉開。
凌川還在稟告,「君主的意思是,計劃延後,暫且不派使者前來安楚了。」
他說完,等了片刻,才聽謝長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靜待了片刻,見謝長臨沒有吩咐,他便道,「爺,那我們接下來……」
「還差一味藥材。」謝長臨卻是淡聲吐出句不相干的,拿起綠色瓷盞,放到鼻尖細細嗅了嗅,「明日你去尋。」
「是。」
凌川離開,謝長臨盯著自己深淺不一的傷疤,眸色幽深,似是在觀察這些日子淡去的程度。
有兩處特意加上去的鞭痕,已經淡的只能看見餘下的輕微痕跡。
許久,他收起藥膏,整理好衣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晨起時凌可悉心伺候著江妧。
她把睜眼沒看見謝長臨的失落拋之腦後,逗弄起面前這個看著比巧巧還呆傻乖巧的姑娘,「你姓凌,莫非是凌川的妹妹?」
凌可點頭,露出兩個梨渦,「是的呢。」
「親妹妹?」見她點頭,江妧瞭然,「細看確實有些像。」
凌可乖巧的笑著,伺候完她梳洗,拿了幾身衣裙來讓她挑。
江妧選了套淺黃色的紗裙換上,這抹淺黃嫩得像春天枝頭冒出的第一枝新芽,再沒有比著更好看的顏色了。
面前之人腮凝新荔,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一顰一笑間如新生的初陽,顧盼間搖曳生姿。
凌可從未見過這般女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