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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妧醒的時候,頭髮凌亂,還在滴著水,身上衣裙也髒了,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走來走去。

「小榮子,你瞎轉悠什麼呢?」

她氣息不算太弱,只是被掐暈了,除了剛剛腦袋一下下被按到水裡,姑且沒受其他太大的罪,只是她抬頭一瞥,看見自己手被鎖鏈吊著,一副要被當犯人審的模樣。

榮慶一聲『哎呦』,神色好看了些,「娘娘喲,您可算醒了!」

江妧露出些許疑惑,「千歲沒殺了本宮?」

榮慶嘆息一聲,沒說其他,只勸道,「娘娘,您快好好想想,知道些什麼,都招了吧,千歲爺這次是真的想殺人了,若不招些什麼,待會兒就得上刑了。」

江妧沉默了片刻,想著編什麼瞎話矇混過去。

能說嗎?說了這不是死得更快嗎?

也怪自己,只顧著表忠心,完全忘記了謝長臨是個什麼人,一時口無遮攔了。

悔啊!悔!

榮慶見她頹然的模樣,苦口婆心,「娘娘,真用刑,您是肯定頂不住的,奴才勸您,還是招了吧。」

怕江妧犟,他還列舉道,「最簡單的鞭刑都是在鞭子上抹了毒,把人打的皮開肉綻,全身沒一塊好肉的,那滋味,可是鑽心撓肝的疼。」

「若千歲真捨得,本宮受著就是。」

榮慶竟然從中聽出了賭氣的意味,一瞪眼,「娘娘」

他話剛落,各式各樣的刑具都被人拿了進來,一個黑衣男人看了眼江妧,面無表情道,「千歲爺說了,娘娘身體嬌貴,這些刑具都是新的,沒人用過,娘娘大可放心。」

連江妧都看得面目猙獰。

但是,現在真的不能說,她如今在謝長臨心裡屁都不是一個,最操蛋的是自己的身份。

若江文山的女兒真知道他的秘密,那不是把他自己往江文山嘴裡送嗎?

謝長臨這麼多年,步步站在刀尖上,怎麼敢賭?

自己能蹦躂至今,因為謝長臨知道,江文山是當真不知情,不然他早就被翻盤了,哪還有命在宮裡呼風喚雨?

江妧不由得又罵起司命來。

一天天淨不干人事!

榮慶在有外人進來的時候就正了神色,好似公事公辦,「娘娘,奴才有的是時間與娘娘耗,就看娘娘身嬌肉貴的能撐多久了。」

江妧看著他,笑了笑,「小榮子,來吧,本宮大抵還是能抗一會兒的。」

榮慶看了眼那些刑具,一個比一個兇殘,還是扒皮抽筋系列的,稍有不慎就能要人命。

他很少被派來幹這種事,但到底經手的死人也不少,他看著刑具,心裡很是麻木。

榮慶拿起鞭子,走到江妧面前,「娘娘,得罪了。」

他沒騙江妧,這裡面最不受罪的都是這條帶毒的鞭子了。

旁邊的人淡淡出聲,「榮慶公公,審人怎麼還客客氣氣的?」

榮慶在心裡嘆了口氣,揚起手,朝江妧身上甩去,餘光突然瞥見門口那道紅衣,他霎時想收住,但甩出去的鞭子沒那麼好收,鞭尾重重打在江妧的腰上。

江妧咬牙一聲不吭。

「千歲爺。」

幾人齊齊行禮,榮慶微微抬頭,看著謝長臨那面無表情的臉,「娘娘不肯招,正要用刑呢。」

謝長臨目光一直落在江妧身上,慢悠悠走了進來,坐下,「繼續。」

明明是一樣的毫無溫度,今兒聽起來卻更叫人冷三分。

江妧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委屈,但是沒抬頭去看他,只是垂著腦袋,剛剛那下這麼疼都沒哭,他一來卻繃不住了。

她就只是哭,低著頭哭,眼淚一下下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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