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在誇他，這特麼是把他往土地埋。
時郁這才看向方緒，那眸色一貫的清冷，看得方緒寒毛都不自覺豎起，腳趾都要摳攔了地板。
時郁點頭，毫不吝嗇地誇他，「他很有想法，這次也是他幫著想出跟你一起完成懲罰任務的方法。」
聽到領導夸自己，方緒下意識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就聽到時郁緩緩接下了話，「你跟他說的那些，我聽到了。」
這下不止方緒，連南潯都有些意外，似乎沒有想到他跟系統調侃的話被時郁聽到，而且聽這意思，絕不是只有那一點。
時郁看出了南潯的疑惑，這才解釋道，「之前有過體驗者在意識世界中失去語感，差些出了意外，後來我在系統做了設置，能抓取到體驗者的腦波活動，並轉化成語言。」
這件事南潯也在場，那時他還沒想到這方面。但時郁不止想了，還做出了行動，最終又用到他的身上。
好似冥冥之中註定，他們有此一劫，卻又能如此順利渡過。
比起南潯的安心，方緒卻沒那麼好過了，他忍不住縮著身體，試圖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反省自我，一邊恨不得回到任務世界，一巴掌扇死放飛自己的他。
想他兢兢業業多少年，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跟領導對象吐槽領導而面臨失業。
後來在時郁平淡的目光之中，原本應該要花兩三小時的檢查最終壓縮成不到一小時，等做完了一切，方緒甚至覺得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最終所有的數據都沒有任何問題。
方緒終於吐出一口氣，正準備偷偷溜走，逃離這恐懼，結果他還沒開口，時郁卻先一步叫住了他，「方緒。」
方緒眼皮一跳，就聽到時郁平靜地接下了話，「系統部主推公平競爭，以你的實力，優勢很大。」
方緒愣是沒回過神，「哈？」
一旁的南潯卻聽到了，這特麼不就間接承認方緒是自家兒子了。
但時郁卻似是而非，等哪天方緒回過神來，他甚至都能想到這人的反應了。
南潯實在要憋不住笑意，推著時郁連忙離開，剛出了房間，南潯就趴在時郁肩膀上笑得不停，「哥你好壞啊，統子要是知道自家禁慾男神把他當兒子，說不定連夜扛火車跑了。」
時郁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南潯簡直要被他的模樣勾得神魂顛倒，便把自家對象推到牆上，揩了一番油。
還沒緩過神，一旁的門驟然又開了，不知想到什麼的方緒剛想追出來，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這麼激烈的現場，嚇得眼睛都瞪大了，又一把關上門，徹底隔斷了外頭的不堪入目。
南潯朝著時郁眨了眨眼，嘴角被時郁用指腹擦拭乾淨。
等他們離開公司的時候，外頭已經黑了，正巧趕上了下班高峰，兩人開著車堵在了路上，車外是閃起的一片紅光，以及刺耳的喇叭聲。
可車裡的兩人反而是一片安寧，這個世間再擁擠，回家的那條路卻會永遠存在，道路的盡頭，是他們的家。
南潯不知想到了什麼，偏過頭看向了時郁，後者在等待的時候一直都在望著他，外頭燈光倒映在他眼中，十分動人。
而後時郁就俯身而來，吻住了他的光。
外間的吵雜聲全然被屏蔽在車廂中，他與南潯十指相扣，在昏暗之中沉聲說道，「回家了。」
南潯也回握著他的手指，笑了笑，「嗯，回家了。」
路途很漫長，但如果身邊有人陪著自己一步步走著，那麼家也就不會很遙遠了。
不久之後，他們就回到了家中，自南潯出事後，時郁就回來過一次，之後都是鐘點工上門打掃衛生。雖然屋裡沒有灰塵，卻在開門時，一片清冷。
直到兩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