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之中越發陰沉，他緊緊閉起眼，腦海之中全然都是南潯那跳動的雙耳，以及那搖晃的尾巴之上的腰。
再等溫九書回過神來時，水池已然被冰層封住。
這對金龍來說，無疑是最為折磨的，不過只是一次，就叫他無法受控，溫九書甚至懷疑，再來幾次，他就徹底屈服在南潯手中。
然而南潯卻沒有如他所願。
從那天之後，他就當真沒有露出耳朵和尾巴了，就連清洗也是十分簡單，絲毫沒有半點旖旎。
溫九書本該鬆了一口氣，可他卻發現。從南潯生病之後，夜晚睡眠變得極淺。哪怕一點聲音甚至氣息，都能讓南潯清醒過來。
這並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可南潯卻強迫自己如此，時刻保持著警惕的狀態，只要稍微靠近些許，南潯就會發現。
自此溫九書再也無法接近南潯，他甚至想要等著那人熟睡時，好生看看，卻他不過才在房間中現身，南潯就睜開眼，叫他不得不隱藏氣息，不讓對方發現。
溫九書知道，這是南潯想要懲戒自己，可他越是如此，溫九書便是越心疼。
哪怕這個世間的妖族有足夠厲害的能力。
這般時刻警惕也足以耗費不少的精力。
更不用說溫九書見不到南潯這樣折磨自己。
只不過是幾日，南潯的臉色就憔悴得厲害，只是遠遠看著，溫九書就覺得心口好似被千萬隻銀針刺入一般，疼得厲害。
這比先前水池時還讓溫九書無法忍受，他或許能控制欲望，卻絲毫不願南潯有半點疼痛。
所謂的理智全然都化為了烏有，這一刻他只想狠狠地抱緊這人，不讓他再這般難受。
溫九書終究無法再藏下去，他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形，正想朝著南潯走來，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別動。」
溫九書下意識停住了腳步，他看了過去，只見原本閉著眼淺睡的南潯已然發現他的存在，此時他半闔著眼，神色淡漠，卻沒有看向溫九書。
「溫九書，我給你一次機會。」南潯語氣冷淡，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三天，這三天無論發生什麼，只要你忍住不出現，我就會如你所願，離開這個世界。」
他話音剛落，黑暗中的溫九書卻慘白了臉。
這本該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可親耳聽到這人說出時，卻叫他痛得難以呼吸。
「你最好知道，你現在出現，我就不會放你走。」南潯打斷他的思緒，一字一句地剝開他的傷口，叫他血肉淋漓，「你也要知道，這個世間，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
溫九書與其他魂體不同，他知道世界的虛假，所有一切都不過是被臆想創造出來。對於南潯，他只是一個任務，甚至是一串數據。
哪怕此時他出現，南潯也會再次離開。因為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他想要的，只是那個真實的自己。
是要狠心不見，才不會留戀和不舍，還是患得患失渡過每一日和南潯相處的時間，再將他親手推開。
無論哪一樣，對溫九書來說都是極其殘忍的。
溫九書沒再動了，他站在黑暗中，直勾勾地望著南潯，滿眼疼痛。
南潯哪裡會忽略了那炙熱到極致的眼神，他在心裡不可見地嘆了一聲。隨即眯上眼，沒再保持著警惕，而是真正地睡了過去。
饒是如此，溫九書也只是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地看著南潯，腦海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站便是一晚。
南潯並不知道溫九書如何折磨自己一整晚。
等他醒來時，房間也沒有那金龍的氣息，他也不在意，甚至不慌不忙，好似篤定了結局。
他閒著無趣，就又在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