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會，也沒有得到系統的回答，抬起頭時，便又看到傅臨淵也跟了過來，那股褪去沒多久的感覺莫名又湧上心頭。
分明沒了那白玉加持，南潯仍然覺得渾身不對勁。
他正想說，就感覺到腦海中的系統瑟瑟發抖，像是三觀被磨滅了一般，連帶著語氣也變得可憐無助。
【系統：那個人有個黑洞，什麼都吃，最後在進行大和諧的時候竟然把他的對象吃進黑洞了，這真的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東西嗎？】
「？？」南潯嘴角頓時一僵，不免縮了縮身子，古怪地看了一眼傅臨淵，後者愣怔了一下，沒看明白南潯的眼神。
等他再看去時，南潯已經偏開了視線。
果然他們還是太保守了。
【系統：人類真可怕。】
「統，你格式化吧。」南潯實在無法接受系統用時哥的聲音說出這種話。
甚至讓他控制不住地想像到那個高嶺之花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玩意，他覺得自己遲早會養胃。
南潯說著，也沒有聽到系統的回答，他微微挑眉，正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傅臨淵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眼底難得露出些許疑惑。
察覺到了南潯的視線，傅臨淵看了過去，直接對上了那人的眼神，不等南潯偏開頭，傅臨淵卻輕笑一聲，「我好像來過這裡。」
南潯眸色微微變了一下，就聽到傅臨淵意味不明地接下來後頭的話，「我還在人界時，曾經做夢夢到跟你在這裡，那時候主神分明比現在還要主動，非要纏著我不放。若非是那個夢，我還不知，原來我對主神竟然有這般心思。」
南潯，「……」好似還怕他聽不懂，傅臨淵又將夢裡的情景說了一遍，幾乎是繪聲繪色，隨口幾句話就給南潯描繪了一個不能直視的畫面。
南潯狠狠地吼了一聲，耳垂卻紅得厲害，「你閉嘴。」
傅臨淵無辜地眨了眨眼，曖昧不清地問道，「主神是嫌我說得不夠真切嗎？或許我們可以在這裡演示一遍，正巧，我日夜渴望地見到主神露出夢裡那般的神情，那將會是我終身難忘的畫面。」
南潯調侃著，恐怕再過不久，現在他說的這些也能成為終身難忘。
「你作為神明，腦海中難道這有這些污穢的思想？不曾為蒼生謀福，棄天下蒼生於何地？」
「蒼生？」傅臨淵勾了勾嘴角，卻只是冷笑一聲，「我為何要替他們謀福？」
南潯愣怔了一下，「難道你不是靠著他們的信仰成神的嗎？」
「您說得對，但如同您所說，我與他們不過是互相得益，他們給我信仰，我庇護他們，至於往後如何，那與我有何關？」
這邏輯南潯給滿分。
傅臨淵見南潯微微皺眉，他靠了過去，幾乎是步步緊逼，「如主神這般為蒼生著想，他們可曾在意關心過你？」
「那也與你無關。」
傅臨淵冷笑一聲，「哦，是嗎？主神難道沒發現嗎？你身上的信仰在不斷減少，你可知為什麼？」
南潯臉色有些難看，這幾日他的確是感覺到身上的信仰之力在逐步減少。
若非還有傅臨淵信奉自己，恐怕南潯都覺得他連成神的資格都沒有。
一想到這，南潯眼神變得十分兇狠，「你做了什麼？」
傅臨淵眼眸掠過些許哀傷，「你覺得是我做的嗎？」
南潯冷然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是想報復我？除了你，誰會覬覦主神之位？」
傅臨淵嘴唇微動，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可最後，卻只露出一副十分脆弱的神色，語氣平緩，卻如同嚼碎了混著糖的玻璃，疼得他眼睛都紅了。
「原來，你從來都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