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呢?體育館嗎?」齊慕問。
「上午在的,下午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回家了。」
「不舒服?」齊慕抬眸跟旁邊的人對視,繼續說:「是中暑了嗎?」
確實是不舒服,但只是心裡作用,於映含含糊糊道:「可,可能吧,就,頭暈暈的,現在已經沒事了。」
「中暑了一定要吃藥,別不當回事知道嗎?」
齊慕嘆了口氣:「我也跟他們一起來華盛頓了,本來想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不過你既然不舒服,就就還是等另一個時間吧。」
之前在電話里聽到有人在叫柴教練,於映就猜到齊老師可能也來了,都是幾年沒見的人,平時想念,可等人真的出現,他又跑得比兔子還快。
於映單手撐住額頭,有點心虛道:「噢,好的。」
又跟齊慕閒聊了幾句,掛斷電話後,茶几上的冰激凌已經化成水了,於映抬手扔進了垃圾桶。
酒店裡,柴思元伸手戳了戳齊慕的肩膀:「就沒了?今天不約了?」
齊慕攤攤手:「身體不舒服嘛,總不能強行叫出來吧。」
「這你也信?」柴思元笑著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小騙子在騙你呢,上午魏允下機打了通電話,下午身體就不舒服了,明擺著是在躲人。」
齊慕『嘿』了一聲,抬手往他背上拍:「他騙人那你彈他去,彈我幹什麼,我好欺負啊?」
「啊,好欺負啊。」
齊慕噗哧笑了出來,手薅薅柴思元的頭髮,他從小頭髮就留得長,才洗完澡沒多久,還濕著,齊慕抓過旁邊的浴巾,幫他擦乾。
比賽沒正式開始前,參賽選手們都是自由的,想訓練訓練,想去外面玩就出去,於映很怕會碰到不該碰的人,那幾天連門都不敢出,就窩在自己的房間,一會畫畫,一會翻電腦。
然而,他不出門主動碰人,不代表其他人也這樣。
距離開賽還有兩天,於映正在給手上的畫收尾,外面大門突然傳來一陣巨響,嚇得他一個沒拿穩,筆掉到地上。
桌子底下空間小不好撿,於映放下速寫本推門出去。
客廳里,於焱正仰頭大口喝水,面前茶几上還放著一大袋蔬菜肉類,於映問:「怎麼突然買這麼多菜?能吃完嗎?」
於焱應該是累壞了,一連喝了三大杯才緩過勁來,抹抹嘴角水珠,將蔬菜提到廚房:「當然不光是我們吃,今天有客人要來。」
平時於焱也會叫上幾個朋友來家裡聚餐,於映沒多想,也往廚房去:「那我來幫你吧。」
「不用,你最近不是不舒服嘛,回房間休息吧,等會好了叫你。」
她這樣一說,於映只好尷尬地收手,回屋後也沒心思繼續畫畫了,掏出手機左看看右看看。
儲存卡里的照片都轉移到手機了,於映一張張翻過去,心裡沒什麼滋味兒。
夏日的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空調風又吹得舒服,於映去廁所洗了把臉,倒頭小睡過去。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是這幾天想的事情太多,一向不怎麼做夢的他,居然夢到了小時候。
夢裡他還和魏允在一起,兩個人都很小,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吵架了,魏允板著一張臉說:「別纏著我,我不要你了。」
他嚇得不知所措,伸手去拉魏允的衣擺,哀聲求他:「別不要我。」
知道是夢,也知道魏允絕不會這樣跟他說話,魏允是最好的,可於映還是沒忍住哭了,在夢裡死死攥著魏允,不願意放手。
醒來已經是黃昏了,橘紅色的落日鋪滿整個房間,比夢境還要虛幻,於映感覺臉上很繃,伸手一模又什麼都沒摸到。
門外有菜香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