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離他近,聽得清清楚楚,仰首喝了口酒,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你哥啊。」
於映抿唇低笑:「你才知道啊?」
「也不是才。」許陽說:「你別忘了,當初還是我跟你科普的知識呢。」
於映當然記得:「嗯,那個時候你還笑我傻,擔心我找不到對象呢。」
「是啊,結果哪裡用得到我擔心,你丫的早就有了。」
小小抿了口酒,於映把杯子放到面前茶几上,拇指輕輕按左手掌心:「也沒那麼早,那會兒他確實只是我哥哥。」
許陽笑笑沒接話,過了會再看他,發現人已經閉上眼了,許陽掏出手機在上面打字,過後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帶於映回家。
十一月的尾巴夜裡很冷,許陽點燃車也沒急著開,等暖空調起來後伸手拍拍於映的肩膀:「醒醒。」
於映咂巴下嘴,嘟囔道:「結束了?」
許陽單手操控手機,大概過了十幾秒,直接扣到於映耳朵邊上。
手機屏幕是冷的,接觸到肌膚激起一陣不適,於映面帶狐疑,剛想問他幹嘛,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餵?」
幾乎是瞬間,於映睜開眼,整個人像是被那句『餵』給定住了一樣,連呼吸都忘記了。
許陽見他那慫樣,彈了下額頭:「怎麼,有我在不敢說話啊?」
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車頭,許陽自己推門開車門,往對面的小賣部去,於映傻愣愣看著他的背影,手和身體都是麻的,耳朵也有點耳鳴。
「於映。」
車子的隔音很好,坐在裡面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因而當揚聲器再次傳出聲音時,於映嚇得猛一哆嗦,過了很久才結巴應了聲:「嗯,嗯……」
很多年都沒有聽到的聲音,每天都會想,可等真正聽到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映死死咬著下嘴唇,後背需要靠住車座椅背,才能不顫抖。
「還沒睡嗎?」電話那邊的人問。
酒早就醒了,於映說:「沒有,學長們給我辦了派對。」
「嗯,今天是你的二十四歲生日,生日快樂。」
魏允的聲線一直很低沉,通過揚聲器的傳送後,低沉中又帶了點沙沙的質感,落在耳朵里像一股電流,麻麻的。
於映伸手摸自己耳朵,淺淺『嗯嗯』兩聲,聲音比蚊子都小:「謝謝。」
沉默是當下最直觀的境況。小時候魏允就不愛說話,全都是於映在他耳邊叨叨,說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說哪裡哪裡又有什麼八卦,是個嘰嘰喳喳的小瘸子。
長大後魏允還是老樣子,酷酷一小孩,而於映身體不好了,連同話也變得少,多數時候,他比魏允還能悶。
暖空調開得有點高,於映扯扯高領毛衣,眼睛看向窗外。
「華盛頓,冷嗎?」
於映頭靠在玻璃窗上,手心濕濕的,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太熱:「還行,室內都有空調。」
「嗯,在外多穿點。」
「好。」
「小允,柴教練在叫你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很遠的聲音,魏允回頭應了聲好,還沒等跟於映說話,於映便先開口說:「你去忙吧。」
魏允短暫沉默了幾秒,說:「好,等我空了加你微信聊。」
電話嘟一聲被掐斷,空氣回歸平靜,於映面無表情呆在那,喉結有意識無意識上下滑動。明明已經沒有醉的感覺了,就是睜不開眼,眼皮很沉重。
許陽回來時帶了一身冷氣,見他這樣,先是摸摸他的頭,然後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了,挺好兩個人,一下子就分這麼遠,不見面也不聯繫,怎麼都看不見以前的影子。」
「之前一直以為你們是鬧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