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初一的魏允身高已經開始往一米七竄了,再加上輪滑班每天都要練體能,身板抵得過兩個於映。
於映窩在魏允的懷裡,病怏怏縮成一團,耳朵一貼上他的胸膛,就有陣陣心跳聲傳入耳膜,聽得於映的呼吸更紊亂了。
他用手不自在地推了一下,想讓自己遠離那如雷的砰砰聲,但他不知道,自己手上壓根兒沒什麼勁,他的推落在魏允眼睛裡成了摸。
魏允以為他又難受了,腳下加快了速度:「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衝進醫務室的時候,校醫正抱著盒飯大快朵頤,見到他們還有些愣:「這是?」
魏允大口喘著氣:「老師,我弟弟發燒了。」
大冬天發燒正常卻也熬人,校醫放下碗筷讓他把人帶進診室,量了體溫說:「這都到三十八度了,怎麼不等人燒傻了再來呢。」
校醫責怪地看了魏允一眼,轉身出去開藥。校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沖了進來,是許陽。
他停在病床前看看魏允,又看看於映,然後說:「我剛出食堂的時候聽班上人說你來了醫務室,怎麼了這是?他腿不舒服?」
於映的腿有問題大家都知道,許陽一開始以為是腿上的毛病,聽到消息以後立馬火急火燎趕過來。
「不是,感冒發燒了,校醫說需要掛鹽水,你下午幫我們跟班主任請個假吧。」魏允說。
「好沒問題。」許陽一口應下,又伸手探了探於映的額頭:「我早上看他就不對勁,問他他還說沒事,我估計那時候就有問題了。」
魏允抬頭看他,面部表情明顯一僵,但許陽沒看見,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那天下午,於映躺在病床上掛鹽水,魏允就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守著。
三瓶鹽水掛完,於映人還是軟的,魏允就直接聯繫了柴思元,請假不去訓練室了,又給司機打電話,接他們回家。
趙婆婆提前知道了消息,他們一到家就端了薑湯上來:「把這個給他喝了,驅寒的。」
魏允輕手輕腳把人放到床上,接過薑湯放到床頭柜上:「等他醒了再喝吧。」
「好端端的怎麼就感冒了?是不是出門的時候穿少了?」趙婆婆看著於映有些擔憂。
這個人身體弱,什么小毛病到了他身上就都變成大病了,所以平時魏允都是把他給護得好好的,輕易病不著。
但他今早確實大意了,沒想著要給於映戴圍巾。
趙婆婆離開房間後,茵茵又跑進來了,後腿一蹬就跳上了床,貓在於映的頭上輕輕嗅他的臉。
孩子們長大了,它也被餵成了一隻肥肥的大橘,白白軟軟的肚子上全是肉,有時候抱它都費勁。
魏允怕它壓到於映,一把捏住後脖頸揪到自己懷裡,肥貓彆扭地在他腿上打個滾,沒動靜了。
雖然掛了一下午鹽水,於映身上的燒卻一直沒退,魏允找到家用醫藥箱,取了張退燒貼貼在他額頭上。
小瘸子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手上一點沒消停,趁魏允收手的時候一把抓住往被子裡拽,魏允怕他著涼,便彎下腰依著他。
靠得近了就聽見小瘸子在自言自語:「你怎麼總是要生氣呢?我都說我錯了……還生氣……」
手又被拉近了幾分,魏允只好整個上身都趴在床上。
於映閉著眼,長而彎的睫毛微顫著,軟軟喊著魏允的名字:「魏允,別生氣了……我以後不吃糖了……誰給都不吃……」
魏允看於映的神色深了一分,抬手在他的頭髮上摸了摸。
房間裡開了空調,溫度逐漸上去,於映蒙在被子裡一直說胡話,臨近晚上七點的時候才悠悠醒轉過來。
額頭上的退熱貼藥效已經過了,魏允正準備去換新的,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