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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硯唯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能重重地「哦」了聲。

他大概有五年沒見過方嘉彌了。

久到不太記得她的臉,只記得她越發溫柔的聲音。

過了聖誕節,年底就來了,鷺中的新年晚會如期而至。

「苗疆人這手,上不了琵琶吧?」何歲歲問,「要不你改唱山歌吧。」

「?我不會。」方硯唯摘了手上的白色紗布,傷口還沒有長好,留著一層薄粉色。

「不能彈。」路執說。

「我能。」方硯唯在何歲歲震驚的目光中,抱了路執一下,「我很想彈這場。」

路執皺了下眉。

少年的體溫離得那麼近。

一直都是這樣,他從來沒辦法拒絕方硯唯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板著臉,冷言相待,方硯唯想要的,刀山火海,他也能趟過去,捧到眼前。

舞台的聚光燈下,淺棕色頭髮的少年身穿著鷺嶼中學的校服,抱著琵琶走上來,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

那麼囂張明艷的一個人,抱著琴的時候,似乎能讓周圍的空氣都能安靜下來。

英語組組長操著濃厚的口音報節目:「欣賞,高三(1)班方硯唯的《聲聲慢》。」

方硯唯的指尖壓在琴弦上。

他抬起頭,遙遙地望向台下第一排坐著的路執。

他笑了一下,台下有閃光燈亮起。

他把傷口未愈的手指壓在了琴弦上,撥出了第一串音符。

陳老師:「?」

「這不是《聲聲慢》啊。」坐在陳老師身邊的何歲歲說,「方哥臨時忘調子換曲了?」

「執哥。」何歲歲問,「方哥是不是沒怎麼練啊。」

路執沒回答,漆黑的眼睛,瞳孔緊縮。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1]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手裡失控了。

十三歲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菸頭壓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腦袋上。

自那以後,老城區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當老大。

學生之間的很多事情,拳頭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這樣認為。

鷺中簡陋的聯歡會舞台上,琵琶琴音泠泠。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1]

為什麼是這首歌。

竟然是這首歌。

他能殺了路建昌。

他完全能。

可如果這樣,他會成為下一個路建昌。

琴弦割開了指尖未癒合的傷口,血珠沿著方硯唯細白的手指滾落下來。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1]

琴聲停止。

舞台上的追光燈暗了下去。

「嗚呼!程靜萱跳舞!」何歲歲歡呼了聲,轉頭看站起來的路執,「執哥?你不看了嗎?」

路執離開了學校的大禮堂。

活動室里沒開燈,月光灑了半瓶,碎在地上,方硯唯坐在月光里,用紙巾胡亂擦自己的指尖。

在看見他的瞬間,路執懸著的心忽然放下了一些。

還好,他的小紅狐狸,還在這裡。

「老陳這這破琴太硌手了。」方硯唯邊收琵琶邊罵,「執哥?」

「不疼嗎?」路執停在他面前,「那樣彈。」

方硯唯搖搖頭。

「要去吃火鍋嗎?」路執問,「白棲遠的店裡,新出了菌湯鍋,說是和你們那裡的,一個口味。」

火鍋?

方硯唯借著月光,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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