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还敢随便心软?”
沈易臻深感叹息问道。
“不敢了!”苏韫笙摇头,差点可没把肠子给懊悔青了。
看她这模样沈易臻也不忍责备于她,于是握着她双手面露为难。
“你这手怕是得割下外面沾有一层沙土的皮肉!”她好生怕疼,就怕她忍受不了这疼痛又哭鼻子。
苏韫笙面上微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突儿发现这伤口变得极疼。
玩完了,没有麻醉药,她今天说什么都要忍一回,想问沈易臻可不可以就让这伤口就这样了,但想到污染且又没包扎过的伤口会发炎,溃烂,感染,感冒,最后严重到需要截肢,她冷不丁的被自己吓得打了一冷颤。
为了不截肢体,她认真的对他道:“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奶奶个熊,有朝一日她要在白曜身上加倍奉还回去!
她一副要赴砍头台的模样,沈易臻既心疼又好笑。“可不许哭鼻子。”
“不哭鼻子!”苏韫笙摇头。
“那成,起来。”沈易臻也不再耽搁时间,从大石上起来,顺势拍了拍她大腿侧。
苏韫笙站了起来,他拉着她一同蹲在河边。
盯着清澈河水,她突然有了些胆怯。
沈易臻告知她,“先把双手泡河水里浸湿,得需泡久些,将沙土给跑走了,剩下沾粘在你伤口上泡不走的,我用刀子帮你割下来。”说着他从腰后拿出一柄匕首。
盯着他手里的匕首,她紧张的吞咽口水。
要,要割肉啊……
“成!”
她点头,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一切交给你了,我闭眼就好。”说着她用力闭上双眸,一脸的胆怯。
沈易臻还以为她会遵照他的话来做,谁料她将所有一切都丢给了他,他摇头,虽是有些无奈,但还是劳心劳累的干起活来。
沈易臻的动作很快,可苏韫笙还是疼得满头大汗,期间根本就不敢随便睁开双眼,尤其是他割下外层那肉时,她几乎是疼得要昏厥。
待沈易臻包扎好她双手,她背后几乎被汗水浸湿了大半,整个人没力气的靠在他怀里。
清澈河水因血而染红,这一抹红随着河水流动而逐渐变浅,她被削下的肉随着河水流动而被血腥味吸引出来的鱼儿们争食入腹。
沈易臻垂眸看了眼她满头大汗模样,疼惜的吻了吻她发间。
“没事了小孩儿。”
抬手抹去她额间汗水,他将她抱起正要离开河边,谁料一转头便见到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的白麟。
剑眉本能不喜的一皱,白麟何时到的?他竟是半分都没察觉到。
闭眼缓解疼痛的苏韫笙察觉到沈易臻停下步伐,她虚弱睁开双眼问他。
“怎么停下来了?”
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顺着他目光看去,竟是看到了白麟。
因为白曜,苏韫笙连带着不喜欢白麟。
他们白家人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眼睛长头上,心思还坏得很,她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白家之事,可是他们却要将她置于死地!
从头到尾是他们先招他们的!
人倒霉的时候哪怕不招惹是非,是非也会找上门来。
站在树下的白麟难得得到沈易臻一个目光注视,他心知是因为什么,收回在沈易臻身上的目光移向他怀里的苏韫笙。
小孩儿瘦瘦小小个,面色苍白,几乎是缩成一团被沈易臻抱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白麟心尖不好受,张张嘴,竟是不知该对苏韫笙说什么。
死一个人没什么,只是因为沈易臻的关系,令他觉得死谁都不该死苏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