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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2 / 6)

容满面地来到雅间,说是楼下有宫内黄门给赵官人宣旨,请赵官人快快收拾了下楼来。

众人大惊,却见那赵官人神赳赳,气昂昂,领了那御旨,却是授官安庆军承宣使,已是正四品大员。又有那金印宝带,甚是贵气。

等送走黄门后,众人全都心服,那吴国舅甚至磕头赔罪,求一滴仙露用用。赵官人只是笑笑,拿了那赌资,又会了整个席面上六个人的账,恁得慷慨大方。

那些文官衙内看得眼热,好话说尽,吴国舅直接赖在赵官人的大腿下不起,都撬不开赵官人的嘴,只眼看着他穿了新官袍,洋洋得意地走了。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中不平。周衙内骂道:“本以为是结义兄弟,谁知有了好处也不分上一分”,钱官人也说:“甚么龙子凤孙,骗谁哩,我家几百年前也是国王呢,那赵官只怕我们抢了他的仙露”。

那吴国舅十分后悔,心想怪不得姐姐骂自己没本事,看看那小赵子,几下就弄来一个官,自己求姐姐快半年,连个信儿都没有。又暗恨自家气性大,早知那仙露这么厉害,那些鹿不鹿的酸话听个三天三夜都愿意。又长吁短叹,连酒都没心思喝了。

这三人心里气闷,不一会就散了,谁还去顾那暗室里的老举人,本就是一个帮闲的,能白吃一嘴子鲜肉就不错了。

话说那筑云楼的东家钱五,这日见黄门宣旨引来半城人围观,带得生意火爆起来,心中十分欢喜。正搂了第八个小妾混甜一觉,却被几耳刮子扇醒,锁上刑具,即刻拉走。

钱五惊慌失措,又叫家人拿来金银贿赂。那捕头吕大胡连眼皮都不抬,说道:“钱官人,你家犯了大事,我拿了孝敬就没了这活计,还是省省罢”,也不顾周围钱家妻妾哭闹,押着钱五就走。

钱五心内惶惶,却见路上的闲汉愚妇越聚越多,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又过了一条街,却见好几排婆子女娘,全往自己身上泼物什。谁知都是些秽物,腥臭难闻,那吕大胡也叫苦连天,忙忙驱赶妇人们,却被几个妇人迁怒,撕打成一团。

等到了府衙,那钱五已蓬头垢面,和乞丐无异,吕大胡也浸了一身脏污,一叠声抱怨。冯府尊见了这等狼狈样,晓得钱五私德不修,惹怒街坊。

那府尊还没开口,钱五便先叫起屈来,说是无缘无故被铐来,还被如此羞辱。冯府尊听得冷笑,叫谢师爷给钱五读一下状纸。那谢师爷老大不愿意,离着那臭气熏天的钱五远远地,摒着气读完。

围观闲汉听得是周太尉,钱侍讲状告钱五,昨日傍晚毒杀两府子嗣。举人周彤,钱沅,俱中毒身亡。有宁波举人白鞠,被发现猝死筑云楼,其孙白芹状告钱五,在酒内混入幻药,致使身亡。又有吴国舅家状告钱五,投毒于鹤肉,虽催吐及时,却已痴傻。

钱五听得这桩桩大罪,大叫冤枉。却不能解释自己亲自养的黄狗,怎得口中含毒,导致吃了狗肉的周彤,钱沅,没过夜便口吐鲜血,等请来郎中,已是救不回来了。

又不能解释那最后带走残余鹅肉的吴国舅,在马车里大吃大嚼时,忽然被骨头噎住,等吐出骨头,却面目青紫,跌倒不起。

伴随小厮们唬得大哭,还是车夫赶到最近的医馆,验出是中毒,等催吐后,人却瘫傻,连水火都排在身上,也不嫌污秽。

最后的那个白家老举人,半夜才被发现躺在筑云楼灶下杂物边。只是面目狰狞,已经僵硬了。仵作验得是马上风导致的猝死,那白家子孙听得不甚光彩,便偷偷塞了银两,才改成幻药夺人命。

府尊见这凶徒还在狡辩,顿时摔下刑令,打起杀威棍来。谁知这钱五身子弱,还没挨够数就丧了命。

围观闲汉们叹息道,没想到这钱五官人,竟是个丧心病狂的。那国舅太尉,是招惹得起的吗。又有一群女娘婆子,见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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