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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2 / 6)

洋洋得意,一路走,一路向那桂姐夸道:“这王家酒楼做够了奸商,赚得金银满盆,没想到老娘我一出手,就刮下他们一层皮”,又骂那王卖瓜狼心狗肺,在金波桥下抢走周家生意,今日找她家旧街坊的麻烦,也是给自家出了气。

话说周婆子自以为孙女和自家一条心,谁知这桂姐却另有想头。原来桂姐那日见王家女娘和自己祖母撕掳一场,虽然也恼那女娘抓伤祖母,却也暗羡王女娘的皮肉衣裳。等又听得这王女娘竟和祖母一般年纪,早已心悦诚服,要学那驻颜之术。

后来见这王女娘竟然盘下邻近铺面,把瓜果卖得北县皆知。而自家果铺被打压得不像样子,早已关门大吉。

周婆子见状,日日去王卖瓜门前叫骂,谁知那王卖瓜又雇来个黑汉子守门。那黑汉两手一提,周婆子就被拎了起来,哪有胆子再去找茬,又被气得肚胀如牛,只得另找法子出气。

今日虽然已得好几吊钱,周婆子却仍不满足,又在嘴里絮叨,要去王卖瓜旧屋右近的清风楼打秋风。那清风楼却后有靠山,还没等周婆子赖地拍腿,就被提溜到后院,吃了顿竹板炒肉。那桂姐闪避不得,也被打得青青肿肿。

话说这日周家大儿回来,见灯灭灶冷,屋里一点吃食都没有,心内大怒。正要大发脾气,却见赔钱货桂姐脸上青紫,正一瘸一拐地将自家老娘扶过来。

那周婆子见了自己儿子,顿时叫苦连天,说那清波门王家酒楼甚是欺人,不仅滚水烫人,还拳打脚踢。那大儿听了,越发生气,一把将桂姐扔进灶房,要桂姐生火做饭,自家在屋里乱翻一通,找出一把老刀,就在院里磨起来。

那周婆子本是污蔑攀扯,说说气话,不料周家大儿却信以为真,要去拼命。周婆子本来吓得心中惶惶,等摸到自己衣兜里硬硬的一团,反倒心安起来。想来那贱人王嫣娘人小面软,说不定大儿一去,又能赚回几两。

话说今天桂姐撞了大霉,不仅被打得鼻掀嘴歪,刚又被跌得嗑了片门牙,满嘴是血。那桂姐女娘家,本就是个爱美之人,见换了后的门牙被嗑掉,以后定是长不出来,便把父亲怨了个千百遍。

又见那老虔婆撺掇自家父亲去闹王嫣娘,不仅不担忧,反倒暗自庆幸,恨不得自家父亲也在王家酒楼跌个头破血流,换几两银子贴补家里。

各位看官大人,话说这娇娇小儿,呼父唤母,人在幼时整天腻在娘亲怀中,吮那母血化成的乳汁;长大后,虽有三朋四友,却每逢佳节倍思亲;更不说那远游之人,身上一针一线,都是慈母缝制,哪有盼着血亲倒霉的。而这周家,却是不同。

这周婆子本就是钢舌利嘴之人,又爱贪小,连一颗青菜的叶儿要比别颗多,才会买下。那周老爹早早去世,留下这母子俩相依为命。

等熬到岁数,娶来儿媳,谁知媳妇头胎下了个孬蛋。周婆子逢人便说媳妇不是,连个孙子都生不下,只留个小鬼儿似的丫头白吃饭。那周家大儿是个孝顺的,等媳妇刚出月子,就开始敦伦,一心要生个金孙让母亲开心。

谁知那媳妇福薄,眼见着儿子就要爬出,却被脐带绕了脖子,一个劲儿挣扎。那媳妇内里裂开,登时血崩起来,最后母子俱丧,好不凄惨。那鬼姐外家得知女儿死了,一发来闹,最后得了十两银子走了,也不管那面黄肌瘦的鬼姐。

那周大因有鬼姐,不好续娶,本要卖掉,却因人小没个好价钱。等长了几年,竟成灶上好手。那周婆周大自家中娶媳,惫懒惯了,才将鬼姐留下,当个灶火丫头。

巷里有个徐秀才,见这鬼姐可怜,名又不详,便做主改了叫桂姐,才使得周家丫头有了大名。又不忍心听得桂姐日日喊疼,就说桂姐有个贵人命,遇到贵人便能富贵。那周家听了,将信将疑,却不再在外人前打骂桂姐了。

话说巷有高邻,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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