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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2 / 6)

来观战,听得铁棒之语,叹道:“我一身老肉也罢了,横竖被扯上污名,也是老牛吃嫩草,他自家先臊得慌。你一个女娘家,年轻轻被泼污水,以后怎得找人家”。

何梅香道:“师傅不要急,就算有污言秽语,我也只当吃了只鸭。听得北县又多了几间南风馆,肩宽腰窄的,只要能砸出银来,谁管那恩客是男是女”。

李婆子惊道:“先前的小倌馆也是开到野巷,去时都要熟人引见的。这南风馆竟不限男女,真个大胆”。

何梅香道:“也不知何人想的法子,也没人纠举。估摸是有豪商高官示意,才能在街面上开哩”,又道:“听说那南风馆地下有暗道,就是被打上门也能逃到几里外;还有身形仿佛的换了恩客衣裳,去酒楼吃喝耍子,就算官府通缉,也有不在场证明哩”。

李婆子听得怔怔,沉下脸道:“这些不尴不尬的话,你从哪里听得”,还没等何梅香回话,李婆子道:“是年前招来那那伙人罢,各个油嘴滑舌,又似瞧不起酒楼老人,还总爱议个朝政,各个竟是那宰辅不成”。

何梅香笑道:“他们也是个混说,还不是在酒楼谋生,每日嘴里图个爽快,虽不是那宰辅,也有个想头不是。总比那聚众赌钱的好”。李婆子听得,也倒罢了。

先不提这王家酒楼,只说那西湖行户人家。自前月花魁争斗,岑瑶琴落败,褚妙妙上位。

前者虽说年齿长了几岁,那甚么丝竹歌舞的,也通个几道,自卸了那花魁之位后,便教习小娘们技艺。后者只会唱个梧榴泣血,自家连锦瑟有多少弦都分不清,哪能弹出雅音,只雇了个老成琴娘,每月略略给点银罢。

那琴娘自是不服,又因身契被老鸨捏着,才默默无言。一日受了那褚妙妙的气,摸着身上的伤痕紫团,在被褥里哭泣,只叹自家命苦,没个好人帮扶。

正哭到伤心处,却被一只小手拍拍,只见身侧冒出个人儿,睁着一双盈盈水眸,劝道:“好琴姨,不要哭,她们不帮我来帮”。

这琴娘本是三十许人,先前也是个头牌,自家也有那心计,攒了几百银只等良人来救。只是不是谁都有王美娘的运气,这吴琴娘听得那客有心要赎,银钱却不趁手,便偷偷取了那压箱银。

本在满心欢喜等那官人,谁知竟一去不复返。吴琴娘心灰意冷,病倒在床,那老鸨听得这小娘竟自家贴钱给孤客,气得一顿皮鞭一顿针,杀鸡儆猴,让那新来的小娘们唬破胆。

既然打出了开头,在姊妹们面前丢了脸,这吴琴娘便被撸了头牌的名头,只当作肉妓使唤。等过了几月,恩客们尝了这先头牌的鲜,吴琴娘的身价便暴跌。

这是个“风尘女痴心错付人,枯白发红颜瞬凋零”的戏文,若是那等迎风弄月的文人撰写,总有个熬尽榨干扔街头的结局,谁知这吴琴娘自家竟振作起来,也不理别人风言风语,每日只练那琴。

原来这吴琴娘本就是琴艺出名,当了头牌才松懈下来,只保养面容样貌。这两年又捡起以前的技艺,每日发奋,虽说已是色衰,这琴倒真个好听。那些恩客点支曲,品那音律,谁管帘子后的琴娘样貌。

那老鸨见点曲比过夜赚得多,便让琴娘只在帘后。等寻到褚妙妙,又有那万官人砸下大银要捧她,便让琴娘专供那花魁。

虽说活计比先前轻省,这褚花魁却是恁大脾气,若是发作起来,就算手里有刀剪,都能劈脸往琴娘扔去。琴娘被折磨的不堪,姊妹们也是各人只扫自家雪,只有个四五岁被卖到这里的小囡囡和自家一心。

这囡囡也是命苦,亲娘死在瓦子里,留下小的也要死要活。那龟婆见得心烦,一时照看不住,竟让花子给拍了去,等进了行户,只说自家叫虫姐,吃口白米都要掉泪,还说从没吃过这等好物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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